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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女人真正平息下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楚栩将昏昏欲睡的林海拍醒，坐直身子看向对面的女人。

女人握紧水瓶，低声道：“我叫江燕，是个记者。大约一个月前，我在这边跟着小组做报道，做了大概三四天，不知道怎么市爆发了大面积疫病，特别多感染者在城市游行，我们小组也被上级要求呆在这直到疫病结束……”

江燕苦笑一声，道：“在来这里之前，小组组长因为一件之前的报道跟社长闹得挺不愉快的，再加上我们真正开始做报道那块地方网络不好，接收信息没有那么迅速，所以组长就认为上级是在坑我们，想要偷偷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扶新人上位……”

林海疑惑道：“那你们组长就带着你们直接回去了？”

江燕摇摇头：“不，不是，组长被一个师兄拦住了。师兄认为上级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就那样再等了几天，却发现始终没信号。那个时候采访做完了，也不好意思赖在人家家里，只得收拾东西出了山。”

“出山以后我们一路朝来时方向走，一路上风平浪静，完全没有上级所说的什么丧尸游行之类的场景，于是组长直接带着我们踏上了回往市的旅途……”

江燕低下了头，声音突然哽咽：“我们组长带着我们离开，在走了大概一半路程后，大概有四五十只丧尸从南方徒步而来，我们刚好就撞在他们脸上了……”

楚栩皱皱眉：“你们……？”

江燕哽咽道：“在那些丧尸过来的时候，我们刚好准备下车原地休息……我们组五个人，我那个时候在车上休息，其他几个师兄已经下车，准备做好午饭叫我……呜……等丧尸过来的时候都来不及上车了……组长和师兄们摇醒我让我直接开着车走，他们吸引丧尸，好让我安全离开……呜……”

楚栩将她手中已经捏的不成样子的水瓶拿走，换了一瓶新的给她：“喝口水，不哭。”

江燕接过水，捂着脸：“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在我面前……被那些丧尸撕裂肢解，一地鲜血……就那样没了……就那样没了……”

楚栩不太会安慰人，只得示意林海上前，可林海也不会，两人只能坐在原地干瞪眼。

江燕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在这段时间内楚栩和林海没有打扰她。

亲眼看见相处那么久的师兄们死在她眼前，该有多难过啊。

楚栩叹了口气，又想到了楚清栩。

如果姐姐也在这里，那她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绝不会让姐姐被丧尸触碰到一根头发丝。

好想姐姐啊。

唉。

江燕哭了一会，喝了口水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通红的眼睛继续道：“我直接开着车走了，也不知道该去哪，一路往山这边返回，就遇见吴刚和张国志他们两个……”

“我那个时候特别慌张，见到活人就去求助了，他们听到我师兄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后，特别粗鲁把我从驾驶位推开，自己上了车……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路向南走，直到来到简易房这块才安定下来……”

楚栩皱皱眉，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个，孩子，在哪里。他，怎么了？！”

江燕在听清楚栩的问题后直勾勾看着楚栩，她似乎透过楚栩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全身瑟缩一下，缓缓道：“凡凡今年七岁……我刚来的时候还见过他，特别乖巧……但不久后，来了几个人，跟吴和张国志两人谈了谈，似乎凡凡的血液里有……抗体……那天之后他就被囚禁在地下室里，做着血液研究。你们昨天听到的尖叫就是他……被……”

林海有些懵：“七岁……血液研究……等等？抗体？！”

楚栩握紧拳，没管林海的话，自顾自问：“他被，什么……？”

江燕沉默着，没有回答林海，向着楚栩缓缓道：“凡凡的血已经抽够了，但那些人在收到血液之后并不满意，他们找来了活丧尸，将他们关在地下室和凡凡搏斗，说是……”

她喝了口水，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是……想让凡凡在被丧尸啃食感染病毒后，用身体内的抗体进行自我修复，并在这个过程中为凡凡注射某种秘密药剂，好让凡凡身体内的抗体进行进化，甚至是培育出……另一种……比病毒更恐怖的疫病……”

林海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我靠……这么狠？！这不是把一个小孩当制毒机器使吗，我靠，太残忍了，都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