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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管齐下，这样应该更保险一些。”

“没问题，这样的人地牢里多的是。华洲人那边我也马上安排。”舒曼科夫双手撑起身子，站起后准备朝门外走去。

“舒曼科夫伯爵，”当舒曼科夫刚刚走到门前时，塔妮娅突然将其叫住。“有一点十分重要，在我们解决奥卡耶夫他们之前，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除了你我和叶尼沙之外，绝对不允许接触其他人。”

半刻也没停顿，舒曼科夫点了点头答应着。现在，塔妮娅楚克奇的种种应对让他感到有些惊讶，他不曾想到，这个在东罗堡名声狼藉的女人，居然在纷乱复杂，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中显得如此沉着。起初，他并不能理解马维奥萨为何要让塔妮娅摄政，现在看来，这个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女人，认真起来的确有一些手段。

没有耽误一分钟的时间，舒曼科夫安排了人手去东罗堡地牢寻找一些骗子，同时亲自去与那三个华洲人商讨塔妮娅的提议。这三个华洲人本就是山林大盗，光凭着敢不远千里冒死奔赴北陆这一点，就足以看得出三人胆量不俗再加之此事又是再算计瀛洲人，一番利诱之后，他们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花了三天时间学了几句瀛洲话，舒曼科夫又准备了几套瀛洲服饰，这三人装扮一番倒确实与瀛洲人无异。探听到瀛洲人驻守在双谷高地附近军马的将领后，他们又草拟了一封信函，以此来唬骗奥卡耶夫。同时，在东罗堡地牢中找到的骗子也佯装成了奥卡耶夫家族的使臣，准备接近城堡中的瀛洲使臣。

一切准备就绪，看似万事俱备，但随着两日后舒曼科夫匆匆赶到城堡书房之内，所带来的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无论是奥卡耶夫家族，还是瀛洲使臣，他们的态度出乎舒曼科夫和塔妮娅的意料，居然将前往试探的诸人全部驱逐，并拒绝相互合作。

倚靠在木椅之上，塔妮娅微眯着双眸看着窗外。对面而坐的舒曼科夫一脸惆怅，微微倾斜着脑袋，拇指摩挲着状如鹰钩的鼻尖，等待着塔妮娅的答复。

“说真的，奥卡耶夫拒绝和瀛洲人合作以换取在东罗堡权力争夺的利益，实在令我惊讶。我平时没和奥卡耶夫家的人接触过，所以只听到他们拒绝瀛洲人的提议，我可能会以为是我的判断错了。不过，”塔妮娅摆摆手，看向舒曼科夫。“如果瀛洲人也同样拒绝和北陆权臣合作，来获得相应的利益那就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据我所知，他们可正和华洲人打得不可开交。因此我认为能和平解决绝不动武，或者在不肯避免动武的情况下，能获得更多的支援，理所应当是首选才对。”

“您的意思是？”舒曼科夫有些明白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们全部拒绝，很可能是已经拆穿了我们的把戏。”

“可无论是那群华洲人，还是北陆人，我看他们准备的几乎无懈可击，在和我预演之时，甚至我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舒曼科夫大人，你过分拘泥于我们设定的情景之中了。其实很简单，如果他们早有勾结，只需要设定一个暗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识别出那些来访者的真假。另外，”塔妮娅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摇头说道。“如果我是弗拉西奥卡耶夫，在外敌想要贿赂我而我却想要拒绝时，我是绝对不会只将来访的使臣仅仅驱逐出去的。即便考虑到避免战争，选择不当众斩首，但是囚禁这群人也是明智的选择。”

“这么说，他们可能都发觉了我们猜测到他们狼狈为奸的意图。”舒曼科夫更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没必要紧张，虽然没能抓到奥卡耶夫的把柄，但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勾当也不算是坏事。不管是认真的还是虚张声势，总之这段时间我们派出大批的人手去监视奥卡耶夫以及他的几个盟友，做得越明显越好。”

“容我冒犯，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查出他们勾结瀛洲人的证据么？”

“我不抱什么希望能查出什么证据，那几只老狐狸狡猾得很。”塔妮娅耸耸肩，随即一笑。“不过，你试想一下，如果你的周围遍布对手的眼线，你还敢冒着暴露叛国罪行的风险，去和瀛洲人继续那些荒谬的勾当么？”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舒曼科夫点了点头，他理解塔妮娅的想法，即使此次不能将奥卡耶夫家族的势力扳倒，但只要保证在和瀛洲人的冲突结束之前，他们无法从中作梗，那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对塔妮娅的论点表示赞同，并继续询问他们接下来应如何行动。

“既然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我看我们不妨和瀛洲来的几个朋友摊牌了。”

用力将酒杯使劲晃动了几下之后，塔妮娅注视着酒杯中正剧烈旋转的酒水，随后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