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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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坊郭家书房内!
穆程认真听郭锦说着南海的事。
南海这些年有着很大的变化,之前称霸南海百年的三大海盗,在十年前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伙人全灭了。
他们自称青衣军,灭了三大海盗之后,整合了大半个南海海盗势力,时不时的上交州地界作乱,让驻守交州的水军苦不堪言。
这交州的边军本就是为了防范南海海盗而设的,之前只有四营,为了防备整合之后的海盗,又加了两营。
“等下,你说南海相承百年的三大海盗被灭了?”
“这是十年前的老事了。怎么了?”
“被自称青衣军的势力灭了?”
郭锦:“恩,这伙人的首领姓三,一个特别的姓氏,手下人都叫他三将军,具体叫什么名字,就没有透露出来了。”
郭家和他们内部有些合作,毕竟南海有着很多珍惜资源,这是块大肥肉,郭家不插手,就对不住‘商人’这个称呼。
不过也只知道首领姓三,都称三将军,具体的就没有打听了,毕竟只是利益关系,打探别人具体名字会让人怀疑居心不良的。
本来合作关系就脆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穆程闭了闭眼。
姓三,又称青衣军,看来是倪将军没错了。
倪将军,本名倪三郎,字元让,是他父皇的辅佐大臣。
当年就是他,带军把当时的秦王大军,阻拦在兖州。
为了不让战事拖延,倪将军曾上密折,建议组建暗军,深入敌方后部,切断秦王后勤。
父皇不善军事,对倪元让很是信任,一看这密折,就马上批阅了,还在后定了军名‘青衣’。
密封好用八千里加急送去了前线。
那时她作为‘皇长子’,正被父皇抱着,‘青衣’这两个字,当时只有她、父皇和接到回复密折的倪将军知道吧。
后来她随奶娘逃出皇宫,打探过兖州军情。
父皇被逼宫后,消息传到兖州,大军就降了,不过有部分兵将不知所踪。
她暗暗感叹!想不到倪元让去了南海,做了将领最嗤之以鼻的匪寇,成了海盗!
这样也好,足够隐蔽,谁也想不到,当初的辅国重臣、掌军元帅,会落为海盗吧。
穆程问郭锦南海事宜,是因为父皇在做皇子时,有批暗军安置在南海海岛之中。
后来坐上帝位也不暴露出来。
她这二十多年,也曾多次打探,但都没探出音讯,今日听云禄提到南海,就想着郭家与南海势力有着牵扯,会不会有有用的消息?
所以才有此一问,不想却问出了青衣军。
虽然没有听到自己要探的,但这消息也不错!
穆程:“原来你们郭家,私下还同海盗有着合作,这是通敌吧?也不怕被官府知道,抄了家?”毕竟是和官军作对的,还侵扰着百姓。
难道南海利益重成这样,连家国都不顾了?
郭锦微微一笑:“不止我们,有实力的都想挤入南海,当地百姓也常搭桥牵线,参与进来。”
穆程惊讶:“朝廷不管?”
“管啊,所以没人敢明着做,都是在暗地里,要是曝出有人在南海和海盗有些联系,立即抄家灭族。”
“那百姓们呢?”她问:“为什么也参与进来?”
“你只看南海水军从四营变成六营,可有听地方巡检司增加人手?”郭锦解释。
穆程听这话,恍然一悟!
之前作为皇子,年龄尚小,知不了什么事,可跳出皇宫,在外游离几十年,就清楚了。
大武官制。分朝廷中央直属和地方管理,这南海水军驻扎在交州,属边军之列,由军部直管,是戍卫边境的。
而地方设置的巡检司,才是负责‘巡逻州邑,捕捉盗贼,维护治安’的。
海盗这种和盗贼沾边的势力,它在外时,是属边军应该防范的,但他们一上岸抢掠,就应该是地方的巡检司来应对了。
而既然只南海水军扩增,地方巡检司没有动静,就说明他们只和官军作对,并不上岸抢掠国民。
难怪交州商业鼎盛,原来是这原因。
穆程很满意这次的聊天,她随意从袖中拿出一物,抛给郭锦。
“?”郭锦接住,不明所以。
“这是你们要找的千年参心,送你了。”一副你取悦了我,我赏你钱的意思。
郭锦听到这话,急忙查看。
这物拇指大小,呈珠形,为绿色,表面凹凸不平,内里灵气运转。确实和书籍描述的千年参心模样一致。
不过还需测测真假!
郭锦把它放入手心,运转体内灵力,这珠子徐徐伸展,化为一片人参绿叶。
这样表现,就是真的了,他收回灵力,把千年参心,小心收在一个玉盒,放入纳袋中。
“这东西很是珍贵,原该不要的。但它对我一个长辈来说很重要,我就不推辞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不搭上整个郭家,我在所不辞!”他对着穆程称谢!言辞非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