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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演出这天，沈垣琛带着小乖在台下，跟一群学生坐在一起，他抱着婴儿难免引人注意，只好戴了帽子又把围巾拉高盖住脸。

楚怀意跟凉木子在后台准备，有人在看他，让楚怀意感觉很不自在，凉木子紧张得手心发凉，发现那些人的目光后，站在楚怀意前面替他挡了一部分视线。

“紧张吗，木子？”楚怀意看她坐立不安的，一直动来动去。楚怀意一问，凉木子哭丧着脸，“特别紧张，刚才还不觉得，主持人念到我们上一组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夸张的语气，让楚怀意忍不住笑，“没事，我们练习的很好，不会有意外的。”

“嗯!”凉木子重重点头，楚怀意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排练的后台简陋，连暖气都没有，一群人穿着单薄的舞蹈服裹着羽绒服冻得原地跺脚。

“来来，大家喝杯奶茶暖和暖和。”社长江黎穿的严严实实，拿着几杯奶茶过来，他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生，各自都提着几杯奶茶。

“还热着呢，快来。”把奶茶放在桌子上，江黎招呼大家过去拿自己喜欢的口味。

大家一股脑涌了过去。

“谢谢社长。”

“江社长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就是就是，社长通常不是一毛不拔吗？

“去你的！”江黎笑着踢了那个男生一脚，“不想喝就别喝了，一边去。”

“想喝想喝！”男生笑闹着随便拿了一杯。

楚怀意在角落没有上前，这种气氛让他很喜欢，只是他不是这个社团的，也不能去融入这种气氛中。

凉木子跟他们社长关系似乎还不错，没有跟其他人相处时的拘谨，过去问了江黎，要两杯三分甜的，“谢谢江社长。”

“嗯。”江黎笑着递给她两杯最热的，不知道为什么，楚怀意总感觉江黎有意无意往这边乱瞟，“这么瘦还减肥吗？”

“不是我，是楚楚喝不了太甜的。”

“哦……”江黎大大方方往那边看了一眼，楚怀意只能朝他笑笑，江黎干脆走了过去，“学弟，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吗？”

楚怀意心里一松，原来是因为想让他加入社团，不过他都不打算在C大读了，自然也不能加入社团，“抱歉。”

“没关系，那可以交个朋友吗？”江黎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

楚怀意：“……”稀里糊涂多了个朋友，也轮到他们上场了。

单人舞改回双人舞，缺失的部分也回来了，除了凉木子临时抱佛脚，水平不太够，其他简直跟原来没差。

他当时跟何遇尘练得时候，就是这样的，每一个动作他们都排练了几百遍，说是烂熟于心也差不多。能把如此熟悉的舞蹈改成单人舞，何遇尘也是有本事。

当时舞蹈跟歌曲都是原创的，所以当楚怀意那独一无二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的时候，台下江林溪几乎没控制住自己。

她坐在后排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瞬间充斥了无数种想法，。

楚怀意为什么会跟凉木子认识？为什么会出现在C大……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江林溪还是警铃大作，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熟悉起来！

之后的表演她都没有看进去，结束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家。酒吧的事之后，江林繁停了她的卡，并规定她除了学校哪里都不能去，回到家后，江林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想办法，她必须要让那两个人分开，他们熟悉起来，产生的后果她承担不了，命运对调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没有了身份，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不敢赌。

舞蹈受到一致好评，女生们聚在一起，激动地商量怎么把跳舞的人找出来。

“一定是我们学校的，可惜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小哥哥身娇体软，居然真的有男孩子可以那么软，那个半空的动作，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看得我心惊肉跳，生怕他摔了。”

“我今晚不学习了，我要用一整晚来找这个小哥哥的所有资料！”

“找到请发我一份，谢谢。”

“要不去问凉木子吧。”

“不去，我才不要跟穷酸货说话。”

“……”

“啊啊啊，学校官网有录播！大家快去，1080P超清近景！”

“！！！！”

楚怀意没有刻意让人认不出他，相反，从他歌曲都没换可以看出，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何遇尘知道，引起何遇尘的注意。

何遇尘现在算是个二线流量，他一路走得安安稳稳，没什么波折，一方面何家会给他帮助，另一方面，江林繁故意纵容，还有就是，他有很多当时跟楚怀意要好的时候，楚怀意跟他一起编的舞蹈动作。

十几岁那时候，正是楚怀意充满幻想充满灵感的时候，少年人朝气，青春期潮湿羞涩的怦然心动，对于欲望的试探，那些不成熟的叛逆，内心无法直视的心境，甚至恶劣的人性，都被他换个含蓄的方式融进了舞蹈里。

沈垣琛之所以对他格外偏爱，是因为他第一次看楚怀意的舞蹈时，就被楚怀意颠覆了形象。

他印象里柔软乖顺，甚至可以说是软弱的少年，到了舞台上仿佛变了个人，他变得大胆放荡，夸张又野蛮，美丽而危险。

像是草丛中致命的美人蛇，吐着柔软的蛇信子勾引你过去，慢条斯理咬你一口，你以为只是情人间的玩笑时，身体已经被蛇毒麻痹，动弹不得。

台下的沈垣琛又有了这种感觉，从脚底到脑部神经被全然僵固麻痹的感觉。直到楚怀意在后台换完衣服出来找他的时候，他身体才渐渐回暖。

“我觉得，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比赛。”

“嗯？”

“我下半年欧洲的比赛，跟我一起去吧。”大厅里好多人都看着他们，好奇他们什么关系，尤其沈垣琛怀里还抱着孩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只看身材两个人也是十分相配的。

“我们先出去再说，老师。”

“好。”沈垣琛依旧难掩内心的澎湃。

刚才的舞蹈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他第一次看到楚怀意跳舞时。

如果说两年前的楚怀意，在舞台上是自信奔放的，此时的楚怀意就是沉稳危险又大胆的，像是一位掌控者。仿佛由一只未被驯化的野猫过渡到朝你伸出爪子，你以为它在讨吃的，殊不知它只是想试探你的底线在哪里的家猫。

这是要骑在你头顶上的。

一个人鬼鬼祟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江黎注视着这边，他翘着二两腿，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

“欧洲的比赛，我正在找搭档。”

“可我，不行。”楚怀意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便充斥着惊喜，等真正反应过来后，就放平了心态。

他没有那个能力，没有给沈垣琛做搭档的能力，他最厉害也就是参加了国家级的比赛，还在最后关头缺席了，突然让他去参加世界级比赛，不说身体的原因，心理上的压力他可能就承受不住。

“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不相信我吗？”

“喂！干嘛呢小学妹？”江黎拍了一下楚怀晴的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这边的声音引起了楚怀意他们的注意，楚怀意一回头看到楚怀晴，有些烦。

他现在通常把情绪表现在明面上，厌恶就是厌恶，烦就是烦。

刚离婚的时候楚仲川就打过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离婚，明里暗里说他不顾家族，还问了很多关于江林繁的事，生怕楚怀意猜不出他想把楚怀晴送进江家。

看到楚怀晴楚怀意就想起了这些。

沈垣琛朝楚怀意使了个眼色，抱着孩子先走了，楚家并不知道楚怀意生了孩子，楚怀意也打算继续隐瞒。

“你在这儿干什么？”楚怀意跟江黎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拧着眉问楚怀晴。

楚怀晴眨眨眼，乖顺的下垂眼全是楚楚可怜样，“我就是路过而已，是学长吓了我一跳，对不起哥哥。”

“我不是你哥。”楚怀意不想跟她多说，刚才他们也没聊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被听到就听到，他也不在乎。

“天都黑了，你不回去？”

“回的。”楚怀晴小心翼翼看了江黎一眼，大冬天她只穿了条裙子，浑身瑟瑟发抖，脸颊冻得通红的走了。

楚怀意也没多留，跟江黎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江黎满眼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