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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门上换了一把更重的锁，贴上了更多画着奇怪符号的纸条，日复一日，只有在府里年节设宴的时候，他才依稀能听到墙外传来些许的声响，他会搬来小木凳偷偷往外面看，可是墙太高了，什么都看不到，也似乎没有人会记起他。

包括他的生辰，每年初冬的第一天，他都告诉自己，这只是很寻常的一天，就像他过去的每一天那样。

年岁渐长后，他在祠堂里听懂了很多幼时不明白的话，也习惯了在漆黑的夜里像见不得光的湿苔般活着。

“不会有事的。”少年的思绪被打断，凤眸中还泛着浅淡的木然，女子就很自然，也很大胆地顺手替他掖好了被角。

然后蹭到了他的脸。

指尖带着点暖意，轻轻地划过，只是一瞬间的碰触。

少年微微偏了偏头，羽睫低垂，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抿紧了唇角。连带着漂亮的侧脸也有点紧绷，看上去倒是愈加地流畅凌厉了。

透着满满的生人勿近的寡冷。

在原书中，少年因为命格和容貌，从小就被当作妖孽祸患，因为极少接触到善意，所有的本能反应都是拒绝和躲避。

江盛娆对此很了解，她就是故意的。

即便已经铺垫了很多黑化的潜质，少年的本性还是太温柔了，现在大概只有那张脸能稍稍显露出些许的攻击性。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女子支着头，看着少年依旧有些泛红的眼尾，恍惚间又想起了原书中的情节，他清白尽毁，在沦入奴籍后引来无数女人的垂涎，日夜被当作低贱的牲|畜般被拖到床榻上供人玩弄交|媾。

那时的他，眼尾也总是红着的，漂亮的凤眸如腐木般空洞晦涩。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少年很近了，有些得寸进尺的，上手摸了摸少年微扬的眼尾，语气随意而透着毫无察觉的亲昵。

“还是让我来照顾吧。”

她说。

少年下意识地闪躲，闻言动作微滞，大概也只是片刻的停顿，就让女子得逞了。

她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

少年琥珀色的凤眸在黑暗中倏地睁大，瞪得圆圆的，终于看向她，随即是皱眉。

然后冷着一张俊脸，默不作声地抬手擦了擦。

没黑化前真是个呆瓜。

“晚安，照宁。”女子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但又不同于少年往常所熟悉的讥笑和嘲讽，没过多久，她好像睡着了，睡相却极不好，像摆脱不了的藤蔓般缠到了少年身上，手环在他的腰上，脸靠在他的胸口。

少年想推开她，可是好像很难，慢慢地，一切都重新陷入了寂静。

窗外的风雨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