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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坐起来，嗓子仍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一样沙哑着：“母亲，色不早，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阿容身子不好，便不送您了。”

孙氏急急忙忙的走了，她的速度极快，像有人在背后追着她一样。

待她走后，献容这才重新躺下来，她与阿南对视一眼，都忽然陷入了沉默。

既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似乎都没有什么可的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羊五郎便又来寻献容。他穿着一身十分朴素的旧裳，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了。但他的模样与昨日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他的那种因为服药后而呈现出来的隐约的狂躁和失态似乎也被他妥善的藏起来了。

这时的他似乎忽然变得豁达了一些。

或许是药性还没过吧……

献容暗暗地想着，但她的面上，仍是沉静的，不动声色的。因昨日所受到的那场刺激，她暂时还没有缓过来，面色便依旧带了几分苍白，身上也有些隐隐约约的不舒服，便只好软软地倚在凳子上。

“五兄，你今日怎么穿着这种衣服？”

如此朴素，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陌上风流的少年郎了。

“阿容，我是来与你辞别的。”

羊五郎一开口，面上便带出几分疲惫来。他话时，再不复往日里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了，但他虽然穿着旧衣，却一点也不显得落魄，那张风流的如玉面颊上，仍带了几分涩然的红，被身上的旧衣一衬，却显现出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流姿态来。

献容有些吃惊：“五兄，你要去何处？”她原本以为，羊五郎会一直住在兴晋侯府，直到自己出嫁，或是一直到很久很久……

但无论如何，在她的想象中，从来都没有想过羊五郎会离开。

她话音刚落，又急急地问道：“五兄，你为什么要走啊？五兄，你这一去要多久，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原来，这便是还未离去，便问归期的感觉吗？

羊五郎原本冰冷的心这时忽然变得有些暖了。他望着仍素白着一张脸的献容，微微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