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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段时间泰王去常青宫的次数似乎过于频繁，属下认为太后那里会不会…”

陈昌的身体向后一仰，两根手指随意的敲打着案桌，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儿。

“去查，看看陈煜最近在做什么，还有最近都有谁去过太后那里！”

“诺！”

武良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常青宫中，太后侧躺在榻上，一对有些稀疏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像是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烦心事扰的她难以安睡的样子。

冯姑姑见状立即在香炉中添了一些安神香，自从那日赐死瑞王和皇后之后，太后总是神情恍惚夜夜惊梦，就连困急了打个瞌睡都是眉头紧锁似是随时都能惊醒一般。

眼见着太后精神恹恹一日日的憔悴下去，太医令的方子开了一副又一副就是不见起色，冯姑姑知道，这是心病！

“啊！”

突然一声惊叫，冯姑姑立即转过身去，果然，太后又惊醒了！

“明艳，稷儿！”

太后双眼大睁，梦呓般喃喃念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怎么样，是不是又做梦了？”冯姑姑一边为太后拭汗一边问道。“要不老奴再去请太医令过来为您瞧瞧？”

太后缓缓合上双眼用力地吐出一口闷在胸腔中许久的闷气，摇了摇头道：“无用的，不必了！”

“太后娘娘，还是让老奴去吧，您总是这样吃不下睡不着，老奴看着甚是心痛！”冯姑姑说着说着便红了眼圈。

太后强挤出一抹笑，拍了拍冯姑姑的手，“阿珍，我还要谢谢你在这宫中陪我呆了这许多年，如果没有你，我想可能真的很难一个人撑下去。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是我误了你的一生呀！”

“不，不，太后，阿珍此生能伴在太后身侧已经是阿珍的福气，何谈什么误不误的！”

太后淡淡一笑，斜眤了冯姑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年守在栖凤殿外的白面侍卫，若不是…若不是你为了替我挡那一箭，他又为了救你，也许你们早已儿孙满堂了吧！”说道后面，太后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自责。

冯姑姑低着头，“不，老奴一直只当他是哥哥，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阿珍，你说是不是我这一生杀戮过重，连菩萨都不肯原谅我呢！”

“太后娘娘怎么会呢，在老奴眼里，您一直是当年最心善的娘娘，若不是娘娘当初从张姨娘手中救下奴婢，奴婢怎会活到现在。”

“阿珍，我是不是很无能，赫连氏在我手中败落了，我还亲自下旨赐死了我的侄女和亲孙儿，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他们血流满面的要我为他们报仇，每当我醒来，我就恨不得将陈昌碎尸万段，想将他的头砍下来祭奠我赫连氏死去的上百族人！”

冯姑姑安慰道：“所以太后您才要养好身体打起精神，您还不能倒，赫连氏的老弱妇孺还需要您！”

“对，我不能倒，宝儿还不是新的瑞王，陈昌还没有被我杀死，我还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