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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卸载微博，打开联系人，盯着列表里的邢亭看了许久。

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影子，他不知道先生在还是不在。随即一个激灵，他又在本能性地想向先生寻求答案来避免自己做选择。

江无所喃喃着：“自衡，多少的能力，多少的助力……助力也是我的能力。”

他深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途中几次想放下手机挂断电话，为了阻止自己的动作，他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让它伸到前面来。

电话铃声很朴实，是最原始的“嘟——嘟——”声，让江无所觉得这等待莫名的漫长，他甚至分不出心神来在乎自己的心跳加剧，只能攥紧手机，以防一时不慎手抖把手机抖掉了。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久到就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面的人才接起电话，“喂，这里是邢亭。江……江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无所听见自己说：“我想与邢总谈个交易。”

“交易？”对面的人很疑惑。

他本来没有任何筹码与邢总谈交易，可是……他想起先生那时一连串的反问。

“邢亭是什么人，为何你一个电话就能将人叫来，还能让人在门口等你。原因是什么？”

他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也想不明白，但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邢总对他格外礼遇，这就是他的机会。

“我将自己签给邢总三年，三年里除了基本生活开支，我所有收入全数归于邢总名下。”江无所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原先还有的一点点颤音也早已消失殆尽。

电话对面突然发出一阵响声，似乎是水杯被碰倒摔在地上的声音，也因此对面的人没有马上回话，只是江无所仍能听见他稍有粗重的呼吸声。

江无所并未因此退却，现下他除却面对先生，已经不再会不由自主的卑微了，哪怕交易谈不拢，他们仍有下次合作的机会，只要他还活着。

“邢总可以考虑，三年后我若是仍没起色，邢总大可将所有投资在我身上的资源计算成钱财，江无所倾尽一生也会把钱还上。若侥幸我红了，三年后签约仍优先签在邢总名下，十年约。”

“……你考虑好了？”

江无所只觉得邢总的语气很复杂，他于是陈述道：“给邢总打电话，已经足以显现我的决心了。”

邢亭一时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你……变了。”

江无所微微一笑——成了。

“我很满意最近几天自己的变化，这让我不再是我，却也成了我。”

邢亭似乎不想听这个话题，声音有几分疲惫，“条件呢？”

“邢总提供一个只为我服务的工作室，不恶意营销，只让我好好演戏。其中经纪人以及服饰化团队我要求不高，只希望经纪人能尊重我的意愿，不私自接各种通稿，资源方面，也希望邢总能援手，不求让我走后门，至少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江无所知道自己的条件有点过分，不接通稿的意思就约等于没有短期回报，他并没期望邢亭会全部答应，而是等待邢亭提出反驳，两人商量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约。

“工作室全由你做主，我会替你找到最合适的工作室团队，资源也没问题。”邢亭说到这停了一下，加了一句，“希望你值得我投资。如果没事我先挂了，有事可以给我……秘书电话，号码我一会发你。”

江无所挂了电话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先生！我成功了！”江无所难掩兴奋之情，激动得朝影子喊。

影子这次没再化成人形，甚至没什么变化。

“恭喜你可以听到真相。”

江无所兴奋之情戛然而止，“真……真相？不就是路哥吗？”

“那并非全部的真相。”影子的声音仍是淡淡的，“真相正如路容所说，是曾经的你惹不起的人，你还想听吗？”

江无所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语气坚决，“听。”

“呵。段定，段氏集团的段小少爷。”

江无所一听就笑了，“先生为什么开玩笑，段小少爷还在上小学，怎么会想起来为……难我……？”

他说着脸色也变了，先生几时会和他开玩笑了，他不可置信，“先生说的是真的？”

“还想听吗？”

江无所木然点头，心里情绪之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可很快，他就被先生的话拉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