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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听了凤舞夜的话，眼底的挣扎更盛，他扭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老父，嘴唇微动，可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凤舞夜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也不再逼问他，直起身子向一旁的侍卫道：“将这王大拖出去，剐了！”

王大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小九在外面听到凤舞夜这样吩咐，刚想上前阻挠，可她的手臂却蓦地被一旁的安子陵给抓住了。她扭头，见安子陵微微朝她使了个眼色。

牢房中，两名侍卫狠狠揪着王大的手臂，将瘫软在地上的王大揪起来就往外走。王虎惶然看了看已经吓得没了知觉的老父，终是受不了了，大声向转身欲走的凤舞夜叫了声：“我招！我全都招！你们放过我爹！”

凤舞夜脚步顿住，朝侍卫略一挥手，侍卫便将已拖至门口的王大重新拖了回来。

王大听到儿子的叫喊声，急得老泪纵横，“虎儿啊，你说什么混话！”

见凤舞夜朝王虎走去，王大爬到凤舞夜脚下，仍要为他儿子担罪求情。

凤舞夜垂眸向王大涕泪纵横的脸上瞧去，只见他满脸脏污，面上道道沟壑显示着岁月的痕迹。你一双眼睛虽老迈浑浊，可他望向王虎的眼神却是深挚与企盼的。

凤舞夜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同样是父亲，这卑微的屠夫尚且愿为儿子担下杀人之罪，可他那至尊至贵九五之尊的父皇呢？若有一日他陷入死境，他那父皇可会为他做这些事情，哪怕只是一句感人肺腑的话？

凤春水疑惑望了凤舞夜一眼，这会他四哥不趁机追问，反倒是发什么呆呢？

凤舞夜掩去眸底的晦暗，走至王虎身前，沉声道：“招吧。”

王虎眼睛看着地面，不敢去直视凤舞夜的眼睛。只听他颤声道：“那金镯子，的确是我从丫丫那里抢来的。可人不是我杀的！”

他像是怕凤舞夜会不相信他一样，忽然将头抬起来，面露绝望之色，如困兽一般望着凤舞夜。

“你没杀人？”凤舞夜研判着他的表情，见他脸上虽全是惊骇，可并无闪躲隐瞒之色。

此时小九在外面再也站不住了，她几步走到牢房中，冷声向王虎问道：“你为什么要拿丫丫的金镯子？”

这事情从开始就让她很是奇怪，这李老二一家死得不明不白，那金镯子又是扑朔迷离的。若这王虎是为财而杀人，可为何单单抢去一只镯子，另一只还在丫丫的手腕上？

难道是杀了人之后害怕死尸，所以另一只镯子不敢去摘了？这也太不可能了，一个敢一气之下将五人都杀了的暴徒，又怎会怕一具尸体？

小九目光灼灼盯紧了王虎，那王虎被小九的目光盯得浑身冷汗，眼见着再也隐瞒不得，终于低声将事情招了出来。

“李家的那个丫丫，模样长得好，所以我一直都挺喜欢她的。不过那丫头心气高，半点瞧不上我，她瞧上的是那个秀才！前阵子丫丫失踪了，我失落了好些天，谁知她又回来了。村里人都说她被卖进了烟花巷，早就不是清白姑娘了。还有她手腕上的两只金镯子，一看就知道不知是哪个臭男人送的！”

王虎自顾说着，小九听得暗暗心惊，没想到丫丫回家后的境遇竟然是这样。如果她的死真是和自己送她的金镯子有关，那自己岂不是又将她送入了死路？

凤舞夜看到小九脸色微变，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终于没说什么，继续听王虎说。

王虎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村里人都在说丫丫的坏话，有一天晚上她经过我家门口，我就拦着她，跟她说我不嫌弃她，谁知那丫头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气不过，一狠心就夺去了她一只镯子……”

他说这些话，算是交代了那金镯的由来。凤春水听着听着便不耐烦起来，“你抢了她的镯子，她不依，硬要来抢回，所以你就恼羞成怒将她全家杀了？”

“没有啊！”王虎一听说他杀人，便立马激动起来，跪在地上的双腿想要站起来，结果被身后的侍卫一脚重又踹到地上。

凤舞夜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便沉了脸色，与小九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气急败坏。问了半天，没想到线索却是从这里断了。

那王大见小九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且面容阴郁，害怕他们当真抓了他的儿子当凶手，便匍匐在地向凤舞夜哭道：“老汉就只这一个儿子，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凤春水紧拧着眉头，冲王大嚷道：“谁有罪就杀谁，你再啰嗦也没用。”139读书网139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