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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左长生想办法送走了那个可怜的姐姐，小草的身体也稍微好转了一点，只是之前损耗的太多，一时半会还难以恢复到正常小孩那个样子，左长生并没有和顾大嫂二人讲这件事情，顾大嫂只以为是有什么缠住了自己的闺女，左长生帮忙解决了而已，顾大嫂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小小的灵，在离开的时候，轻轻的抱了抱她。

今天是小草十四岁的生日，左长生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一件干净的灰色中山装，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顾大嫂知道左长生会来便早早的收拾了一桌子看得过去的菜，左长生能看得出来，这一桌子菜，估计是这家借点，那家换点，给左长生准备的，现在这个世道，哪有过个生日还杀鸡的，肯定又是为了自己。

张大哥是一个典型的实在汉子，指甲缝里的泥土好像是天生就长在上面，一脸憨笑，也不会招呼人，只是笑着看着左长生，示意左长生吃菜，自己则美滋滋的喝酒，毕竟平日里扣扣索索的顾大嫂可舍不得给他上这么些菜，得沾自己女儿和左长生的光，才能有这样的享受。

小草和左长生还算亲近，大概是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能更聊得来，小草是知道自己姐姐存在的，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后来又和左长生约定，将这件事情作为两个人共同的秘密。

“小草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其实酒菜对于左长生来说算不上什么享受，但是左长生却喜欢这种氛围，自己不喝酒但是也不妨碍自己唠嗑，“打算什么时候送小草去县城里的学校读书？”

“女孩子家家读什么书。”顾大嫂好像不怎么喜欢小草读书，“好好在家学点家务，将来嫁得好一点才是正事。”

“大嫂，你这可就说错了。”左长生笑了笑，“现在人家有条件的都去读书了，将来要是都能认字，小草不认，人家也小看了小草。”

“你说的倒也在理。”顾大嫂点了点头，“但是就那县城里有教书先生和学校，这个世道，把闺女送到县城里，那不是给别人送肉么？”

“这也是个问题。”左长生叹了口气，的确，那些日本人虽然打着共荣的名号，背地里却想着法迫害老百姓，要是小草真进了城，说不定哪天就被抓走了，“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不但能读书写字，还能学本事。而且那个地方还偏僻。”

“啥地方？”顾大嫂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不想小草有出息是假的，只是自己家的情况和这个世道让自己不敢多想，但是既然左长生说了，那就是有希望，“学费贵不贵。”

“不用学费。”左长生笑了笑，“下次我先问一下，要是合适，我在和你们说。”

“那就麻烦小左你了。”顾大嫂眼睛都笑出了花，连忙给左长生夹菜。

不善言辞的张大哥也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脸感激的看着左长生，只有小草，一脸古怪的看着左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