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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义成平时常来看他，但是现在太晚了，方义成肯定是有事。果然，他问了之后，方义成婉转的把账目的事对翁增寿说了。

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不是某个人贪了钱，而是在永兴村里竟然出现了如此毒瘤，这颗毒瘤将会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形成不好挽回的风气，造成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甚至能让永兴村在整个灌河县成为笑柄。翁增寿看得很远，如方义成一样。

农村人贫穷，但贫穷不是罪，贫穷可以靠双手来改变，贫穷不是一辈子的事，只要努力总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当某个人因为贫穷而贪钱的时候，就成了千古罪人，这是无法被原谅的。那不是外在穷，而是内心穷，这样的穷是非常可怕的。

“你怎么看？”翁增寿放下手中的账目，问方义成。方义成想了想，说：“先调查，再决定，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想，如果真是工程队拿的钱，那我们必须有真凭实据。”

“好。”翁增寿说，“我也是那么想的。义成，你不能错怪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方义成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那么晚了翁增寿还没有休息，问道：“大爷爷，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在想德胜和慧兰的事。”

“他们怎么了？”方义成问。

翁增寿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想。义成，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德胜和慧兰的行为很古怪？”

方义成一愣：“大爷爷，您想说什么？”

翁增寿又摇摇头：“没有什么，就是在胡思乱想，你早点回去吧。对了，这件事情先不要到处宣扬，回头我会跟德胜说的。”

方义成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对翁增寿说：“如果真是，我该怎么办？”

翁增寿说：“这钱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拿的十万元可能被用在了正确的地方，但是乡里的钱呢，县里的钱呢？还有村子里群众辛辛苦苦集资出来的钱呢？如果真是，不要客气，全都交给唐满谷去处理吧。”

方义成这才离开了翁增寿的家。

走了很远，他看见翁增寿的家还亮着灯。

翁增寿所说的和他所想的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那样想到底对不对。

他思考了太多太多可能牵扯进来的人和因为这件事情而引发出来的问题，来到自家门前的时候他也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门前站了很久，抽了很多烟。

不远处有个人走了过来，方义成很奇怪是谁，走近了，才知道是翁德胜。翁德胜拿着一根木棍，在村子里到处转悠，在方义成家门前看见有个人，便知道是方义成，走过来问了好，他告诉方义成他睡不着，在巡逻。

方义成便和翁德胜一起聊了一会。他很想告诉翁德胜，他心里很乱，可是在面对翁德胜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翁增寿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