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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世子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顾珩，见她半臻着首，小口小口地吃着，落筷全是平日她所喜爱的，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因为挨得近，他总觉得顾珩有点不对劲，比如她明明没喝酒，脸蛋却是艳若桃李，双眸更是如同浸在月光里似地，潋艳生辉。

“顾珩。”怦然心动中，他倾近半身，悄声道，“我倾慕你……”

顾珩忍着指尖传来的疼痛，侧首，淡淡看着他，“齐世子，你喝多了。”

齐世子被她眼里的水光晃得神不守舍，他声线轻柔，“顾珩，我知道你吃的蟹黄饼没问题，所以，我方才趁着你不注意，把我的半块与你调换……你不用怕，本世子一定会护你周全！”

顾珩全身僵立，说不出话来。

千算万算，算不到这一幕！

齐世子再凑近她一些，视线胶粘在她的脸上，声音越发轻柔，且，带着安慰人心，“顾珩、你母亲，你家人，本世子皆会保他们平安，你想要的一切，所筹的在顾家的一切，本世子皆一一为你成全。只要你，只要你……”

国子监几年同窗，他是做梦都希望顾珩是女的，没想到，美梦成真。

“怎样？”顾珩面无表情，又是一根鱼刺刺进了指缝间，剧裂的疼痛，让她在那一刹那间感到所有的提心吊胆全都消失。

“虽然不能给你正妃的名份，但我发誓，一定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你。”

齐世子早已定下婚事，世子妃是安宁公主，所以，侧妃是他能给出最好的名份。

宠爱？

顾珩想笑，可嘴角肌肉有些僵硬，她笑不出来。

妾，立着的女子。

祖母用膳时，祖父身边的妾氏，为顾家生了几个儿女，可到了四十几岁的年纪，还要站在祖母身后，战战兢兢地为祖母布菜。

顾珩一动不动，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脑子里纷至沓来，都是自己之前梦中所见。

顾府的残垣断壁、蒙着蛛网的黄铜镜、胭脂痣的指尖下，尖瘦的下巴……

思忖着，又是一根长长的鱼刺狠狠地刺进她的指心，疼得她眼眶深红。

“怎么了？”齐世子感受她身躯微微颤着，他想伸出手正想安抚她时，顾珩蓦地瞪向他，一字一句道，“齐世子，请自重。”

齐世子眼睛疑惑地地眯了起来

顾珩这是怎么啦，看上去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