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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品媛刚刚松懈下来，被这一吓，当即瘫软，所幸是顾仲巽眼疾手快，将她扶稳。

郭品媛恼羞成怒，“柳大人，皇上都下了旨，你这是唱哪一出戏？”

“自然是好戏成双。”柳景胜阴冷一笑，侧目看向顾芊妩，那眼里喷出的恶毒令她心慌意乱。

“此时，天已黑，想必众人都倦了，所以，本官快速理案，请何大人和顾大人、章侯夫人稍安勿燥。”说完，柳景胜猛地喝道：“把人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男子，郭品媛和章颖芝不认识，但顾芊妩一看，那些深藏藏不能见光的霎时跳了出来，瞬间袭来的恐惧令她血气上扬，喉中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妩儿，你你你，怎么啦？”郭品媛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怒对一脸冷漠的章颖芝，“你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

章颖芝呵呵一声冷笑，睨着顾芊妩，语声不紧不慢，却字字冰冷，像把鞭子一道一道抽在她身上，“这就受不住了？”

“妩儿，怎么啦，有爹娘替你做主。”郭品媛完全不明白，既然鹿鸣宴的事皇上已经下了旨，那这事算是过了，就算是顾政回来要追究，也追不到顾芊妩头上，怎么女儿的表情怕成这样？

章颖芝又是一声晒笑，“想知道答案，那就耐心听柳大人办案。”

“母亲……”顾芊妩一个激醒，猛地趴跪在章颖芝面前，瞬时，膝盖传来骨裂般的疼痛，悲泣道：“母亲，您饶了媳吧，儿媳妇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儿媳妇一定事事听您的，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章颖芝用力推开她，嘴角的冷漠直到眼睛，“恐怕我邵家消受不起。”

郭品媛见此情形，脑子里猛地闪过赵良妾，难道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如果此事被发现，今天自己怎么可能逃脱？

“妩儿，你先起来……”郭品媛话未说完，柳景胜又是重重一击惊堂木，那力道，几乎震进每个人心里，顾珩却在那一闪电之间，突然明白。

那晚真正出事的是顾芊妩，至于朝霞是如何死的，顾珩看着顾芊妩如死灰般的脸，有点不愿意往下想。

朝霞是七岁卖进顾府，因为机伶乖巧，又跟顾芊妩年纪相仿，从小就在顾芊妩身旁服侍。顾珩记得，有次顾府举家出行时，顾芊妩的马车受了惊，是朝霞死死护住主子，自己倒身上多处擦伤骨折，也因着这事，朝霞后来跟着顾芊妩进了晋侯府。

“怎么可能？”郭品媛倒抽一口气，也明白了过来。

但因太过于难以置信而震惊，这口气一直回旋在胸腔中，直直涨得感觉心快崩裂，被沉痛压得几欲窒息，一下子跪在章颖芝脚前，急切道：“章侯夫人，您若有气，我随你处置，你就看在辅仁份上，给妩儿几分体面。章侯夫人，您要打要杀我任您处置，我们都是母亲，做母亲的心您都知道的，今日之事，求您不要公布，这让辅仁情何以堪，何不效法顾珩，按着宗族处理，有什么事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何必把刀递给一个外人，任人宰割。”

顾仲巽此时也全部明白过来，他大抵了解章颖芝此人，他压低声线，“章侯夫人，晋侯的长子如今在军中效力，如果侯夫人愿意，我愿意为你调查他的下落。”聚书库ju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