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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钱氏难以置信地转过身，一脸不屑地看着顾芊芝，“不知道，我们顾家的六小姐有何吩咐呢？”

顾芊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妾，是立着的女子，祖母身边的妾氏，你没看过他们看到主子时是怎么做的？”

妾，说开了就是奴婢，何况还是个没儿子依靠的。

小钱氏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更是火上浇油，双手插了腰，直接对着主母内寝方向骂：“好你的不要脸的，自己没本事，这会倒拾掇着女儿来，行，等二爷回来，我非得告状不可。”

玉浓来了一阵，总算见识了二房的乱，这小钱氏说开了就是个戏子，在人前惯常撒泼，但到了枫二爷面前，就是受尽苦楚的受气包了，她冷笑道：“四姨娘，你爱不爱吹枕头风，我家小姐管不着，但你见着六小姐连个礼都没有，我家六小姐也可以到老夫人诉苦，届时，看钱姨娘的枕头风猛，还是我家六小姐的诉苦更有效。”

顾老夫人生平最恨的就是妾不守规，这顾芊芝真要告到顾老夫人那，恐怕连顾仲枫都护不住自己。

若换成别的丫环她还能治得住，不让她们作证，但眼前这个，可是从松歌苑出来的，打狗还是得看主人面。

加上，眼下自己的女儿已经闯了祸，这时候，她不能再生事端。

于是，纵是再不甘心，权衡再三后，也只能委下腰，恨恨地道：“奴婢给六小姐请安。”

顾芊芝双手全是冷汗，握着双拳，佯装着平静，“这回饶了你，下去吧！”

小钱氏一走，顾芊芝的膝盖就软了下来，满脸潮红，“玉浓，你说爹会不会责打我？”

“责打倒是好事，最好留了印，明日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问起，你就大胆说，如今顾芊萝犯了事，且犯在老夫人最忌的事上，老夫人一定会从严处置，到时候，二爷也护不住小钱氏。六小姐，做人只要行得正，腰板就要站得直，吃些苦头算不得什么，明白么？”

顾芊芝眼圈泛红，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玉浓，我一定会努力的。”

小钱氏受了龌龊气，又不放心女儿，跑到女儿寝室去，见彩桃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监督着丫环替顾芊萝收拾衣物，自己女儿平日里一副聪明样，今日，只傻傻地坐在妆台前抹泪，看得小钱氏又是气又是心疼。

最后，咬咬牙，冲上前，一巴掌就抡了过去，“你这不孝女，明知道你祖母在病中，你还敢让她生气，我看你这些年书是白读了，等你爹晚上回来，非让你跪上三天的祠堂。”她是戏子出身，从小练过功夫，掌下的力道并不轻，而顾芊萝不过十四岁，哪经得起，一下就从椅子上摔下来，头砸在了妆台边的木架上。

小钱氏还不肯罢休，扑了上前，手抓了女儿的头发，把她提起来，在那一瞬间飞快在她耳畔说，“快装昏过去。”

这种戏码在二房母女常演，顾芊萝会了意，立马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