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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宵半张的口久久合不起来，最后想说什么，终究一个字也没说。

成连看着成宵慢慢合上的嘴，又添了句，“落落就是顾郁林的女儿。”

成宵刚合上的嘴巴又蓦地张开，卡了好久，才咽了下去，摇了摇头，“冤虐！”

“是！”成连耸耸肩，“就算顾珩犯了诛灭九族的事，相信殿下也有办法让皇上点头，但如今这局面，不是皇上肯不肯的原故。”

“冤虐！”

“换成你会怎么做？”

“与其两人都痛苦，不如！”成宵干脆利落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省心！”

“嗯！同感！”成连赞成拍了拍成宵的肩膀，“要不你来做这事？”

成宵摇摇首，“我只处理我自己的冤虐，殿下的，还是让他自己亲手干。”

“废话！”

剑气中，过往的一切渐渐清淅，甚至黝黑的小脸上，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眸亦渐渐浮了上来，那是一双象是映了整个蓝天的眼睛，那般纯净……多年后，在一个夜晚，他在顾珩的脸上看到。

容霁伸手将怀中的酒往空中一抛，酒化成一道水浅，而他象游龙般将水线悉数吞下。

那一年，小女孩叉着腰，蛮横道：“你是我捡来的，以后就是我的马奴了，专门照看我的马儿。”

天未亮，小女孩会冲到他房间，冲着他的耳朵唤，“起来啦，去喂马。”

小女孩每天都很开心，见谁都露着八颗牙，显得小脸上的高原红更触目。

有时候因为太野，被几个哥哥管教，拘在院里出不来，半夜就会爬墙来找他，拉着他一起去看马生小仔。

看着新生命破腹而出，挣扎着站立起来，他开始觉得生命如此奇妙，浩瀚的天空如此广阔，人如此渺小，一生如此短暂，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他开始教她五行奇门阵法，教她骑术，给她讲故事……但落落至始自终，在他的生命中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过客。

他甚至渐渐忘了，有一个女孩因为他死去。

因为他是皇子，这世上，因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不值得记上一辈子。

可现在，命运摆了他一道！

笑尽他的狷狂！笑尽他的无知！

忽儿，耳边响起一声长嘨，成连的声音冲破他的剑气，达到他的耳际，“皇长孙殿下的附营失火，殿下，属下去看看情况。”

容霁一惊，撤了剑气，成宵立刻窜到他面前，见容霁脸色血红，眉间隐隐带着雾气，心惊肉跳，“难道七殿下自创了清渊剑十重？”

“怎么回事？刚才听到成连的声音。”容霁气息不定，因为周围的剑气未丧，剑身震动，带着阵阵鸣叫。

“殿下，长孙殿下副营失火，成连殿下过去……”

成宵话没说完，容霁就如箭矢般朝营中掠去，他方才进顾珩的帐营，为顾珩施针，点了她的睡穴，而离去时，虽然没有一时冲动把齐世子扔出帐外，可还是用内力击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