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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逝世

作品:《 百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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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约莫一尺见方,上方留有七个圆孔,只是看去没有任何规律也不知什么意思。望着木盒,何笑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了片刻苦笑道:“前辈,还是小子将依依找来,你亲手交给她好了。”

魅影轻摇摇头,道:“没时间了。”

何笑笑虽有猜测,可是听魅影亲口说来,心底还是一怔,圆睁的双眼直直盯着魅影。

沉默良久,魅影缓声说道:“老夫此生,前三十年快意江湖意气风发,后三十年纵横天下杀人无数,这三十年日日煎熬尝尽苦果,本以为看淡世事随风湮灭,可终究忘不了她。”话到这里稍顿,魅影低头直直盯着何笑笑问道:“你可知老夫当年为何逼死杜师?”

面对魅影那双幽寂的眼睛,何笑笑觉得自己像似透明人,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开口,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而魅影则沉声说道:“杀一人,活两人,若是你,如何选择?”

平淡无奇的话语,却似一柄利刃刺入何笑笑心底,听的何笑笑心神巨震,自己会如何选择?好半天过去,何笑笑长长吐了口气,道:“前辈,小子误解你了。”

魅影没有接口,他岂需要这些?沉默片刻不无伤感的说道:“自古情字最伤人,寻到依依,好好待她。”

何笑笑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道:“前辈放心就是,小子并无心天下,不过想凑个热闹罢了,美人才是我最爱。这盒子,小子一定亲手交给依依。”话到最后,何笑笑抬起双手恭恭敬敬拿过木盒,

望着何笑笑,魅影突然笑了起来,摇头说道:“老夫要有此心思,何以落的这步田地,天下早就一统。”

何笑笑知道魅影指什么,若他当年全力扶持杨坚,杨广的阴谋岂能得逞,隋王朝岂能覆灭?可惜他拿走始魔录三十年也未能修炼出武功,更遑说统一魔道争霸天下,反倒是耗尽生机。想到这里,何笑笑突然愣了下,莫非这盒子里莫非是……

很快,何笑笑便压下此心思,魅影之所以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就是因为贪念,万万不能步他的后尘,不过看魅影直直盯着自己,心神又是一愣,这老头会读心术,岂能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愣了片刻,何笑笑苦笑道:“前辈,你刚才不是讲种因得果,若非杨坚行事太过残忍,岂会落得众叛亲离死与非命?”

魅影岂用得着何笑笑来安慰,倒是看他想到这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你能明白便好,天下事莫过因果,临死之前还能听闻悠悠的消息,老天待我不薄,我死之后,烧成灰撒入龙首渠。”

何笑笑初见魅影便知道他时日无多,可这一天真就来临,心底还是一阵难受,尤其这几日的相伴,何笑笑受益良多,足矣影响他一生。沉默片刻,何笑笑自顾一笑,道:“前辈洒脱,小子就不做那惺惺之态,不过前辈大恩,小子没齿难忘。”话到最后,何笑笑屈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仨头。

魅影坦然受了何笑笑这一礼,张口说道:“受你一拜,这所宅子就送你做安身之所,不过老夫还是想你尽早离开长安。”

何笑笑不知如何接口,更不忍驳他,只能苦笑不已。见此,魅影倒也不再说什么,转口说道:“屋里还有一坛酒,给老夫拿来,三十年未饮一滴,都不记得什么滋味了。”

“前辈,你等着。”大叫声中,何笑笑站起身来,一溜烟跑了进去,只是出来后看魅影盘膝坐在地上,小心脏控制不住的颤了下。愣了片刻,何笑笑小心翼翼走到魅影身侧,轻声唤道:“前辈,酒来了,我给你满上?”

没有回答,唯独呜呜的轻风悲鸣,月色如此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