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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个声音无比清晰，如同随着迷雾翻滚后，能传遍贵山每个角落，好像真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正在渐渐走向人间。

可是叶然听出，那是鞋底与山石碰撞的声音，也是人的脚步声。

在贵山这种地方，又是深夜此时，响起如此诡异的脚步声，换做寻常人，早就吓得肝胆俱裂，还以为是鬼蜮的阴灵复活。

可是叶然不同，他对那脚步声仿若未觉，任由他由远及近，像是习惯了似得，依旧自顾自的拿起酒杯，灌下二锅头，有酒液从嘴角流下，却也不管不顾。

烈酒虽然刮肠，却也能暖身。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脚步声来到叶然背后，忽然停了下来，四野再次陷入沉寂，迷雾也不再翻滚，通往人间的鬼蜮，也因此关上了大门。

那人在叶然背后站了很久，盯着他的背影不放，同时也看向叶想照片，直到看够了，才再次挪动脚步，到旁边李霏的墓碑前，如同叶然那样坐下。

奇怪的是，那人手里虽有祭品，却只是香烛和二锅头，他在李霏目前点好香烛，同样倒满三个酒杯，然后自斟自饮，连饮了三杯，把他辣的满脸通红，却死咬着牙关没有哼出来。

忽然，叶然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李叔忌日，你来看李叔，我来看我妹妹，情分都是相同的”

原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霏的哥哥，刑警李诞。

李诞和李霏兄妹俩，父母早逝，相依为命，从小到大都是叶然的邻居，以前叶想还在的时候，没少帮过他们兄妹俩，所以两家感情深厚。

后来叶想出事后，拖李诞将归葬录交给叶然，为了追查幕后真凶，李诞也没少帮忙，奈何他只是个小刑警，位卑职微，又身处在体制内，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后来李霏意外身死，李诞失去了唯一亲人，更是自责不已，立誓要找到幕后真凶，却始终没有线索。

“来，先走一个！”

李诞举起酒杯，遥遥向叶然碰了过去，叶然也举杯回应，然后一饮而下。

“你走了这些年，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又想回来了？”

这个疑惑困扰了李诞很久，三年前叶然失踪不见，所有人都不知道去向，以至于李诞以为他遇害了，为此调查了很长时间。

却不想两个月前，他突然接到叶然电话，说自己歇够了要重新回来，却并没有说明原因，所以他才会问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没做，就永远是事情，永远会搁在心上，你就当我是静极思动，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这三年把继续都花光了，也该出来挣点钱了。”

叶然回答的模棱两可，不愿多说这三年的事情，可是李诞心知肚明，叶然找他要了档案，必然要用自己的方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着李霏照片，李诞怔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又忽然问道：“你做杀客这行，难道不怕我抓你？”

“怕啊，怎么不怕？可是我更怕没钱，怕哪天真的死心了，却没做完该做的事情，咳咳”

叶然又灌了杯二锅头，好像是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甚至连咽下的酒液，都被他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