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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百里贤。

百里贤也没顾得上去管都是谁走了，因为从一进门开始，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风小小身上，在这一瞬间，过去那些因为目盲而只留存在幻想之中的点点滴滴，都在风小小这一道身影上变得鲜明起来。

他曾无数次的想过，真正的风小小该是何等模样，也曾为了避免理想将这个姑娘太过美化而告诫过自己，或许她意外的其貌不扬，但是他不会介意，因为从一开始，他爱的便是风小小此人，她虽笨拙但是坚强，性子冷淡但是心地善良，她的心意曾经是那样的毫无保留，只要有了这些，相貌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错的太过彻底，风小小怎么可能会其貌不扬？

身为风家地位最高的蛊圣女，如此特别而出众的存在，自然是才貌双绝的！且先不说她那被超凡脱俗的琉璃紫纱裙修饰的玲珑身段，也不去提端庄而优雅的双云髻，单就她的朱唇皓齿，如白玉般光洁的面容，以及那远黛之下一双娇俏动人的桃花眼，就迷人至极，远远超过了百里贤心中所谓美人的概念。

饶是不溺美色，百里贤一时间也是看愣了。

木云擎不是很喜欢他看风小小的这个眼神，便装作不经意的从他们二人之间走过，自己坐到了风小小旁边的位置：“好了，现在外人已走，不知康王准备怎样？抢人么？”

总算回过神来，百里贤不想去理会这个外人，自顾自的上前一步：“小小，你不该抗旨的。”

“看来王爷健忘的很，难道你忘了我已经向你讨过下堂书了？就算你还不肯写，你我也已不是能光明正大举办大婚的关系了。”提及圣旨，风小小目光寒凉，“既然王爷问了，那我也有个问题，你如此不顾我的意愿从皇上那里请来圣旨，意欲何为？要用强的娶我么？或许王爷觉得曾经的我不会拒绝此事，但现在的我就是这个脾性，我不想嫁，即便你搬来了圣旨我还是不会嫁。”

“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百里贤神情苦闷，“你这样绝情，可想过冥冥的感受？当年你的任性已经毁了他最天真无邪的三年，难道你就一点不觉得对他有愧？”

不得不说，百里贤这一番犀利的言辞狠狠戳中了风小小的痛处，饶是决心再坚定，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一颤。

上次自己一番表态之后，风竺冥便再也不曾提起过此事，甚至连对这个很可能是他亲爹的康王也是闭口不提，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该做的，风小小知道，他是故意表现的若无其事，只是不想给她平添心理负担。

若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谁让她生来就是个自私的娘呢？

“如何对他是我的事，无需王爷费心。”强自按捺下心中翻腾的思绪，风小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好奇，三年已过，王爷既然早知我的身份，何故如今才找了来？过去的三年你又去了何处？”

“我……”百里贤袖袍下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是我的错，当年你离开后，我大病了一场，忘了许多事，是去年偶遇了一个游方郎中，花费数月，方才在两个月前，完全回想起当年之事，可惜那时你已不知所踪……”

忘了？

风小小眸光微闪，再开口时仍是那副淡然的口气：“那还真是巧了，你忘了，我也忘了，不过你比我不幸，想了起来……王爷，我还是那句话，给我一纸下堂书吧，你我缘分已尽，纠缠无用，至于圣旨就请你收回去，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平白再伤冥冥一回。”

百里贤目光一沉：“即便我给你下堂书，也要等你我大婚之后，曾经那次成亲，你未入皇族族谱，即便我现在给了你，也是无用的。圣旨我亦不会收回，皇室血脉不容玷污，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冥冥认祖归宗！”

“！”

风小小真的是讨厌极了这种身不由己被人强迫去做什么的感觉，可仔细想来，他说的又极有道理，几乎让她无可反驳，只能僵硬的绞紧手中的丝帕，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将她的纠结看在眼中，木云擎心中不忍，下意识握住风小小被勒的发白的小手：“无需如此，随着你的心意，放手去做即可，我说过，一切有我呢。”

“木云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