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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堰咬着牙怒吼，却也阻止不了鱼千初被问魂箭刺中。

随后她便听见陵游的问题从远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面。

“罪人鱼千初，我师父顾淮，是否死于你手？”

鱼千初太阳穴闷痛，牙床都在打颤。

“不是！”

以为这就完了，却听有个陌生的声音，好像是雪山长老忽然问道：“那你可曾杀生犯下罪孽？”

一瞬间，问魂箭好像扎进了她的血骨之中，疼的钻心，眼前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嘴巴微微张开，却是要说有。

鱼千初不敢，只好咬着下唇不肯答。

只觉得嘴巴里忽然有一股血腥味，下唇被她自己咬破了，激烈的疼痛让她觉得浑身被切成了好几段，血一点点从牙缝里滴了出来，滴在手上，箭上，地上。

化作一朵红梅，鲜艳欲滴。

她不答，那长老便又接着问：“你可杀过无辜之人？”

鱼千初只感觉问魂箭又扎的深了一寸，迅速在她的血肉里乱窜了起来。

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杀过！她害过！她做过恶！

可是那都是那上辈子的事，今生她连一个蚂蚁都不曾相害啊！

鱼千初望着地上的血迹，忽然意识模糊。

一口鲜血汹涌而出，血气倒流，她拼死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台下众人的脸，双唇轻启：“没有！”

话音刚落鱼千初忽然感觉问魂箭从身体里抽离，而自己一下子倒瘫在地上，被拥入一个怀抱。

萧渐行有滴泪落到她脸上，她无力去擦了，让他的眼泪在她的脸上滑落。

两道仙气相撞，问魂箭忽然铮！的一声断成两截，天地恢复刚才的模样。

众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身，只看见雪山长老忽然上前接住断裂的问魂箭，怒吼：“萧仙尊你怎么敢？”

萧渐行现在半跪在地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徒儿，鱼千初落在他怀里那一刹那，将他的银白袍子污了。

就像鱼千初从一开始决定拜他为师开始，萧渐行的一世清高就已经不在了。

鱼千初颤抖着手想去抱萧渐行，可是手举起一半就没了力气，无力的垂倒了下去。

她真的好像抱一抱萧渐行啊，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只能被动的接受萧渐行炙热担忧的情绪，并且不知所措的看着台下不可置信的众人。

萧渐行抱着她，为了她断了问魂箭，所有人都会有所怀疑的吧？

她有心想推开萧渐行，却没有力气，只能无力哭道：“师父不要，为什么要救我，不要！”

萧渐行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人刮了一层皮下来，他疼得要命，他不想再顾及什么礼法尊严，他只想带着他的小姑娘赶紧离开此处，快一点给鱼千初治伤。

他拄着清孽站了起来，抱着鱼千初站在众人面前，众人注视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师父不要…”

她忽然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有人说他们伦理不容，有人骂鱼千初是妖精，好多难听的话，她想捂住耳朵，却更不想要萧渐行听见那些话。

恍惚间她还看到了宋长堰惊呆了的表情，姚风翟整个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

萧渐行看见她痛，只觉得自己身上也在痛，他们俩早就是一体，一骨一血，早就融洽了。

“千言万语，我陪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