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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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转过了身。
“进来吧。”
那人依旧低着头,跟着晓生进入了梦之森。
二人一前一后,行于幽静的道路上。“既然来了,一道饮茶吧。”
身后之人闻言,身子一颤,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激动。晓生不动声色地领着他,来到平日里自己小憩闲坐的木舍。人到之处,房舍的门自动开了,温馨的灯光已经透到了门外的石径上。
双双入座后,空空如也的桌面瞬间多了一壶冒着热气的精致茶壶,和一双茶杯。
“千千迢迢,路途劳顿,先歇息片刻,再谈正事罢。”晓生面上并无波澜,平淡至极地亲手倒了茶水,递一杯过去。
来者全副心神都在这举杯之人的手上,看得有些出神,竟然忘了接过茶杯。
“嗯?”
晓生的质疑唤醒了那人的沉思,他显然有些窘迫,自觉失仪,匆匆接过杯盏,想也没想,一仰而尽。感觉那杯即便是毒药,也会不带半分犹豫就下肚的。
晓生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他一向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面前这位,也因为特殊原因,话亦不多。
因此,两人静默了一会儿。
“对现在的境遇,可还满意?”晓生毫不忌讳地问起来,这么多年了,似乎自己也没关心过这事,只不过,现在夜泯回去了,忽然有了闲暇,又像是好奇起来。
那人点头,狠命地点头,似乎是真的满意。
“待这件事完结后,我自会帮你。”晓生静静望着他,目光寂静,语气极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出这样的承诺会惹来何等祸事。
但若真如自己所愿,任何祸事都不足畏惧,自己是玛法大陆唯一的尊者。
当世无双。
“弑神。我已经习惯了,请……不要为此等小事费心。”
此话一出,晓生的眉头跳了跳,有些不喜。
他手一挥,一道红光窜向那人喉结的位置,虽然有衣袍在身,却准确无误地找到症结所在。
“暂如此罢,否则,我耳朵会疼。”
那人抱着脖子,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却不敢轻易再开口。
“只限于此地而已,用不着高兴得太早。”晓生好意提醒,待他出了梦之森,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在没有真正强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他不会贸然对别人做出任何有违玛法制度的事情。
晓生说完,就徐徐起身,看他亮起的眼睛又一点一点暗了下去,知道他口是心非,不是不想,只是不敢。从弑神这里讨要东西,除了夜泯,还未有第二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曾。
冷冷道:“差不多了,办正事吧。”
提脚走了出去,正是灵瞳的方向。
那人也乖乖跟随,异常熟悉,想必这里也是来过多次了,许是闭着眼,也能走到。
这次晓生并没有站在灵瞳中央,他与那黑袍人一同站在蓝绿色的边缘地带,月华之下,他与灵瞳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轻轻点头,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一炷香之后,像是完成了重要的仪式一般,双双都舒了一口气。灵瞳的蓝绿色水面明显升高了一寸,显得生动而澎湃,仿佛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弑神,已经完毕了。”
晓生却没有半分笑意,冷着脸说道:“太少了,远远不够。”
那人垂首,有些不自在:“小的无能,请弑神责罚。”但是,这已经是他竭尽全力才弄到的灵气了,没想到,还是杯水车薪,还是令弑神不满意。
晓生摇了摇头,他知道的确是尽力了。玛法大陆的灵气哪能收集得如此容易,忽然察觉身旁之人有异,微微一怔“你连自己的灵气都渡了进去?”
那人赤红着眼,缩在灵瞳边,明明并不佝偻,却仿佛总直不起身,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胡闹。”晓生一道蓝光抚上那人的额头,似和煦春阳,暖暖照耀着他的头顶。
“弑神,我……”他显然知道弑神在为他做什么,只是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玛法神,竟然会将灵气重新渡入他体内。这份恩宠,即便让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保存实力,我需要你。至于灵气……另想法子。”晓生语气平平,听不出深意。将本属于他的灵气渡回给他,便下逐客令:“好了,你且回去。与他说,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还有,夜泯已重返玛法大陆,尽力护他,不容有失。”
那人一僵,还在咀嚼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而身体已从梦之森消失,落到了结界之外。
夜泯?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