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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消毒水的病房，从前都是方悦站着，病人躺着，这会儿，她躺着，小护士站着。

“方姐，你也真够命大的，这居然都能活下来，你看这勒痕，啧啧。”

方悦嘴角翕张，喉管好像有轻微的破裂，很疼。

叶缇娜这小护士，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迟早因为一张嘴惹祸。

昨天要不是她保持理智，在缺氧的同时屏住呼吸装死，恐怕这个时候真的得到阎王殿报告了。

想着出租车里惊魂一幕，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一道明显凹痕，应该已经红紫。

“悦悦啊，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父亲方正宴提着果篮走进门，生意败北，女儿遇害，朝夕间似乎老了二十岁，白发苍苍，满面沟壑。

“爸……”

她发出声音，却如公鸭嗓般沙哑难听。

“不要说话，声带压迫出了问题，你同事说，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方正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坐在病床边挑了颗苹果，“好在保住性命了，歹徒的脸看清了吗？”

声带有毛病……

“咳咳……”方悦试图咳嗽了两声，依旧难听，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悦悦，爸跟你说话呢。”方正宴漫不经心削着果皮，果皮在指缝间倾斜而下，弯弯绕绕。

方悦颔首，医闹的人只要查查就知道了，警察应该会去办。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医闹一般为钱财，利益还没到手，他怎么会痛下杀手？80908090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