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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姑苦涩说道：“他是最可怕的杀手，也就只有你这么轻描淡写。这东峡城黑道上他的威名闻之色变。甚至有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若探囊取物的本领，昔年，飞廉国与蛟龙国交战争夺一处灵矿归属权。飞廉国雇佣了无影门杀手。蛟龙国大将百目蛟，在帅帐中取走头颅。这么说吧，你们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都不见得能胜百目蛟。你说他厉不厉害。”

张凡神色凝重的道：“有没有无影门方面的消息？“

幻姑摇头道：“这个就更难回答你了。“

张凡讶道：“为什么？”

幻姑平静无波的说道：“寻找无影门是别想了。去东门市场上贴一个影字，写上报酬，暗杀对象，无影门自身考虑之后决定接单与否。试图找出无影门的人，大都会莫名奇妙死亡！”

张凡的心直沉下去，若给无影门盯上，自己和田灵儿行踪必然被幕后势力掌握了。深呼吸一口气，笑道：“你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

幻姑美目闪烁智慧说道：“中州人族，只看大城的安定情况，便可见人族管治有方，且中原的天下心脏地带，雄视四方，使人难以轻觑。”

张凡点头道：“西地魔族与人族文明相似虽然不如人族甚多。但等级制度森严。贵族平民奴隶。种植黑稻，狩猎魔兽。尚武风气超人族甚多。组建大军容易。可与人族争锋，另一个则是北地洞蛮十八族之一草原上的蒙元族。有统一北地之雄心壮志，族长文治武功杰出赫连铁木算一个。南疆野兽横行，荒无人烟。巫族历来神秘，却不擅争霸权术。可忽略不计。东方妖地百国林立，难有统一之象，不足为对手。你挑选的对象看来在西地魔族与北蛮草原蒙元族之间，东妖之地毗邻北蛮，你更看好赫连铁木是吗？”顿了顿。张凡啧啧赞赏说道：“你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有这样的眼力，可见，阅历见识过人之极！”

幻姑脸色骤变，目光中寒气冷冽。仿佛叫人说中心中隐秘。

张凡继续道：“天妖城主为你们妖族百国共尊，古之妖帝血脉，才智不凡，百族虽然桀骜，但总体来说在天妖城的镇压下没出什么大乱子。你怎么不看好他呢。”

幻姑心中微懔，说道：“妖主本人既好声色，又依附人族，故虽有实力，才智虽有。但要做开疆争锋大主，却是不足。诟病太多。掣肘更多。”

张凡目光盯着幻姑颇有意味地笑了笑道：“天下形势确是复杂异常。谁又保不齐妖主是韬光养晦呢？有资格挑战中州位置的人，我反而觉得东方妖地潜力最大。与人族通商密切无数岁月，效仿人族建立村落城镇。统一税赋货币。长远来看，天妖城就像分封诸侯列国。大体上保持统一的战力。比之中州人族毫不逊色。”

幻姑眼睛一亮，略一思索片刻之后。反驳说道道：“东方妖地诸雄中，百国争斗从未间断，虽无灭国之族。但是矛盾林立。其他如顶尖强国石国、大鹏国、鬼车国、飞廉国，蛟龙国，毕方国，常年处于战乱，自保也成问题，可以不论。至于车迟国，全赖妖主撑腰，才能有些声势。万圣国万圣国主虽强，国主却是一女性，难成气候。结匈国，羽民国，朱国，三苗国，厌火国，黑齿国，又是自持血脉古老，比之金乌血脉之高贵不弱一分。虽然明面上遵守天妖城。但实际上从不曾听天妖国调令。勉强来说，只有占据正统地位的天妖城主有一丝机会，可惜事事要看人族脸色，还有什么筹码可拿出来见人？东方妖地总体实力乃五域最强然而一盘散沙。除非再现上古年间传说中的天帝一样的人物。”

张凡亦听得心中惊异。此女语调铿锵有力，说理通透玲珑，掷地有声，教人无法辩驳。

“想要为中州之主。必须要一个八面玲珑，智慧过人，能屈能伸之辈。否则即便占据中州。不出数年，战乱必起。”幻姑缓缓道：“处世之道，圆融无碍，惟人族矣。“

张凡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此女看问题居然透彻到了这般妖孽境地。

幻姑玉容闪烁着智慧之光，继续说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平衡五域势力，才是占据中州的根本。故而方有良禽择木而栖，否则引来是百兽争食，百禽飞扑……！“

“人族百家争鸣，有容乃大愿，与天下异族共存。自上古年间以来，从未变更过。信义比异族更坚挺可靠。更为异族接受。异族之间，地域环境，性格凶悍，野蛮难驯。却又受人族讲究血脉传承影响。放大本族血脉优越性，更坚信强调以武力去清除异己，镇压分歧，不懂调和。纵然武力霸绝一时占据中州。但虎狼祸害早晚酿成大祸。霸武向心力一旦有失。便是又一场天下大争。有容乃大的襟怀，异族均没有。”话音一落，幻姑双目透出无奈的神色。

张凡尚是首次听到妖族之人，从这角度去分解天下局势的变化，颇有新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