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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琛摇晃着“夏青竹”，目光里满是惊惧：“她在哪儿！”

“夏青竹”笑了，身体很虚弱，很疼，但是她的感受并不深，现在疼的应该是另外一个她吧。

夏青竹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

宋琛拒绝回答，这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认知，他说不上来，但是他就是知道：“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已经死了吧。”夏青竹道。

疼痛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能够从那种虚空的混沌中脱离出来的感知。

她终于明白，有种感觉比死更痛苦，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疼痛，反倒让她很珍惜。

“她不死，我应该是没法出来的。”夏青竹猜测道。

宋琛颓然跌坐在地上，手里还稳稳抱着夏青竹的身体。

他已经知道现在夏青竹身体里的人是谁了，但是他好像要失去他的夏青竹了。

“她还会回来吗？”宋琛想起来之前，他总觉得夏青竹好像变了，但一直以为是因为他重生了退亲了，夏青竹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夏青竹？

“我不知道……”夏青竹说，然后又说了一句宋琛不太明白的话，“我只知道，原来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的……”

上辈子她嫁到宋家，因为痛恨夏家，再加上柳姨娘不过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姨娘而已，她没有再见过柳姨娘。

她甚至不知道柳姨娘最后如何了。

她恨柳姨娘生下她，给了她这样的出身，也嫌弃柳姨娘为人尖酸刻薄，奸猾油腻，可是等到她也到了那种时候，才发现原来有的人只是活着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一世她看到，夏青竹明明已经离开了夏府，却一直没有离开柳姨娘。

即便最后决定要走了，也给柳姨娘留下了赖以生存的房子跟摊子。

她也看到，夏青竹明明可以嫁给宋琛一步登天，但是她没有，她始终在想怎么靠自己才能活下来，所以她没有踏入那样的陷阱。

即便夏青竹挖开了更深的真相，更黑暗的东西，也没有做出跟她一样的选择。

“夏青竹”明白了，她看向夜空，这种黑暗跟那种虚无的黑暗是不一样的，虽然黑，却仿佛有光。

“宋琛，我走了。”夏青竹微笑道。

宋琛知道走的是“她”，可是她死了，夏青竹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刻，他好像看到她们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到一起，对他说：“宋琛，我走了。”

“夏青竹！你给我回来！”随着怀中的人闭上眼睛，再无气息，宋琛的眼泪也滚滚而下。

护卫们被宋琛留在了破庙外，直到听到他这一句哀嚎才冲进来：“三少爷！”

宋琛抱着夏青竹，哭得不能自已。

他终于认出她了，却是在她离开的时候。

护卫们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也悲痛万分：“三少爷，节哀顺变。”

可宋琛无知无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护卫们互相看了看，又退了出去。酷文kue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