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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挺有气魄的。”聂子云摸了摸鼻子，“可是我怕媳妇。”

居然公然说自己怕媳妇，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聂复勇的嘴角抽抽了好几下，方才重新发出声音来：“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媳妇，你真会给你父亲丢脸！”

“怎么会？”聂子云惊讶看他，“我爹也怕媳妇的。”

聂复勇这下光只剩下嘴角抽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爹……”阿文拽了拽聂复勇的袖子。

“我们走！”聂复勇怒哼一声，跳上了车。

阿文回头看了聂子云和杨柳一眼，跟着上去了。

杨柳急着跟聂子云交换信息呢，白跟聂复勇耽误了这半天，这会儿见他走了，赶紧拉着聂子云上了车。

马车开动，朝着城西驶去。

聂子云有些担心聂复勇，先问道：“万一他查根问底怎么办？”

“不怕，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把晋国府拉下水，这些难题他们自然会解决。”杨柳摆摆手，问道，“你刚才出来得好快，病案是不是没见着？”

“见着了。那些病案分门别类，上头贴着标签，我一眼就找到了。”聂子云说道，“病案上写着，太后最近有发冷、出虚汗、体弱乏力等症状，不过并不严重，太医们最后的诊断，认为这是由于太后年纪渐长造成的缘故。”

年纪渐长，就一定会发冷、出虚汗、体弱乏力？这是由于大梁朝的医疗水平太差，还是有人在其中故意隐瞒？

她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查越扑朔迷离了呢？

杨柳思索了一会儿，问聂子云道：“这病案有没有可能造假？”

聂子云道：“诊断结果说不准，但病症描述应该不会，毕竟大家都识字，如果病症所述和实际症状不符，早就让人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太后多半只有病案上所述的那些症状，没有浑身发抖、狂躁、哭喊，甚至打人、自残的行为？”

聂子云愣了一下：“如果太后有你所说的这些症状，那还真不一定写进病案里去，毕竟事关皇家声誉。”

“能打听到吗？”杨柳问道。

“难。”聂子云摇头，“这种事一旦泄密，是会掉脑袋的，谁都不敢冒风险。”

这样啊……杨柳仰首靠到了车壁上。

聂子云给她递了个软垫过去，问道：“你想要打听？”

“暂时不用。”杨柳接过软垫，垫到背后，“我只是确定一下，有没有设法进宫的必要。”

聂子云帮她把软垫挪了挪位置，道：“你想要进宫？这倒是不难。”

“没这个必要了，就算进宫见到了太后，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杨柳摇了摇头。毒瘾没发作的时候，谁分辨得出来呀，她不是神仙。

“那怎么办？”聂子云替她犯起了愁。

“还有办法的，容我想想。”杨柳轻轻拍了拍脸，把头靠在了软垫上。

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把头抬了起来：“哎，阿礼，刚才你说，你爹怕媳妇？”

“……”这女人正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聂子云扭头看车窗，假装没听见。

能不能有点八卦精神啊？“讲讲嘛，反正闲着没事儿。”杨柳锲而不舍地追问，拿手指头戳他，用脚尖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