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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神帝开口：“你毕竟守了她几千年，若是不忍，这段时间就把她交给刑决吧！”

“不必了，儿臣心中有数。”

之后的对话，九酒没有再听下去。她不想再听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枫岚才回到神英殿。九酒不在殿中，他有些焦急。

“九酒，你怎么在这儿？”枫岚最终在月崖找到了九酒。她坐在石阶上，双手抱膝，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衬出一股宁静之美。

衬着月光，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枫岚坐在九酒身边，手指轻轻地从她面上拂过，为她擦干泪痕。

九酒摇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哥哥。”枫岚耐心地哄她。

九酒平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枫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我没事，只是醒来不见你，想去找你，结果了迷路，不知不觉竟到这里来了。我真担心你找不到我。”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所以……”

“我理解。哥哥是神界皇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回去吧，你明日还有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待要起身，却被枫岚按住手。

“今晚不回去了，我在这儿陪你。”

“可是……”九酒本能地想要拒绝。

“听话。我给你讲讲月崖的故事。”

九酒有一瞬间的开心，但这开心马上被黯淡取代。她点点头，依偎在枫岚身旁。

“月崖是神界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但在几十万年之前，这里……”枫岚讲着，九酒却听不进去，她的心里、脑袋里都是枫岚和神帝的对话。

她的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枫岚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并没有看她，只是一手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他肩上。

九酒努力想忍住眼泪，泪珠在眼眶里打了会儿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皎洁的月亮、近处的栏杆、月光下翻涌的云海，都被模糊掉了。

因为害怕把枫岚的衣服弄湿，九酒从他肩上抬起头，枫岚的另一只手却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在原处。随后，那只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想哭就哭吧，不必在意其它。”枫岚的语气仍然温柔，就像刚刚苏醒时听到的那样。

如果她今晚没有跑出来，如果她没有误打误撞去了弥华殿，是不是就会好一点？他将还是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好的哥哥，她忽然悔恨自己乱跑。

眼睛看不到，反倒让她慢慢地静下心。屏蔽了视觉，感受最真切的是触觉。枫岚的左手扣在她的肩上，右手覆着眼睛。她的头枕在她的肩头，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

哭着哭着，九酒靠在枫岚的肩头睡熟了。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回的神英殿，更不知自己如何回去的。

兴许昨晚哭的太多，第二天醒来时，九酒的眼睛微微有些发肿。

“九酒醒了？”

“这一觉睡得好死，没想到我会睡这么长时间。”

“多睡一会儿没什么，我去至海给你买了些小吃，这些都是根据凡间的饭菜做出来的，昨日看你吃得很开心。”枫岚说着，七八个侍女端着枫岚买的东西走了进来。

侍女把东西放下后退了出去，枫岚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九酒喜欢安静。

“哥哥，你对我真好。”坐在桌前时，九酒情不自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