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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骤霁。

徐飒被雷劈的地方还冒着滚滚黑烟，没人敢立刻过去一探究竟。

祈咬着牙慢慢过去。

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今天实在是很跌宕起伏盘根错节的一天，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人车轮战一群，又目睹了有人证道，最后还亲眼见了雷劫。

够本，实在太够本。

不过最后的赢家是谁还是要看徐飒的死活。她若活着，她便是事情最后的赢家。她若死了，今日所做一切全是白搭，毕竟人都不在了。

“徐飒！你还好吗徐飒！”祈摸索着过去，紧张极了。

静谧无声。

罗复忍不住出声嘲弄：“哈哈！徐飒死了！死得好，死得妙！”

祈直接钻入黑烟，半天也没了动静。

罗复对着他爹分享自己的喜悦：“爹，徐飒死了！”

掌门捻须自得地笑，不过还没确定这事儿，他不能太过猖狂，等确定徐飒死了再放声大笑也是一样的。

场上充满了罗复快乐的笑声。

只要徐飒死了，他被当作证道垫脚石的事很快就会被人忘记。到时候他依旧是他的掌门之子，在天一派中享有特权。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讲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徐飒换了件紫色的对襟连袖长裙，在夜色下裙裾闪烁着莹莹微光，整个人看上去贵不可言。

她身侧是穿着斗篷的祈。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脸红得不行。

罗复的笑僵在脸上，看着徐飒脱口而出：“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没死！”

“你都可以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徐飒似乎很觉得他大惊小怪，“啊，当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事儿总有例外。譬如我这样的好人长命，而你这样的祸害短夭。”

罗复怒，没有丝毫风度：“爹！帮我杀了她！”

掌门谨慎地看着徐飒，并没有轻易动手。

“爹！徐飒背叛师门侮辱长老！您还在等什么？快快诛杀了她啊！”罗复焦急，生怕徐飒跑了。

徐飒好整以暇地看着掌门，没有半分胆怯，倒还很悠然。

场面上的气氛诡异极了，吃瓜群众们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上的情况。

他们是局外人，已经懂了。徐飒经天雷洗礼，被重新锻骨生肉，修为必定暴涨。她已入无情道，道心坚定，哪里是掌门可以对抗的？

良久，掌门颓然开口：“我不是她的对手。”

罗复崩溃：“爹，你快杀了她！你不要骗我了！徐飒她这样是不可能同我们站在一条道上的。只有杀了她，我天一派的名声才能正过来！”

掌门苦涩道：“我不是不杀她，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观她灵力外泄，可见她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

掌门指了指徐飒裙裾上的流光道：“只不过你方进入元婴后期，实力不稳，灵力又过于充沛，此时此刻还控制不好吧？”

徐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祈斜眼看着徐飒神秘莫测的模样默默吐槽：你们想得太多了，她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好看，为了装逼才这么弄的，跟能不能控制住灵力没什么关系。

“今日，天一派败了。”掌门落落说道。

“爹……”罗复颤声，拽着掌门的衣袖。他知道现在再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了，可他依旧不甘心徐飒就这么胜了他。

可除了叫一句爹，他也没其它办法阻挠徐飒。

“成王败寇。天一派随你处置。”掌门看上去委顿了许多，一张脸瘪了下去，没有丝毫精神气，看上去整整老了几十岁。

徐飒目光扫过天一派每个人。

凡她目光所到之处，弟子或长老皆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徐飒抿唇，微微挑眉，半晌没有开口。

天一派包括罗复和掌门在内的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不知道徐飒要说什么。她若是说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只能受着。

“嗯。”徐飒出了口气，“你们该怎么样怎么样吧，从此我与天一派再无任何瓜葛。”

“啊？这……”

“真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