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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作品:《 玛丽苏斯图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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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6年伦敦王家交易所建立。

这是英格兰历史上,第一所专业的商业建筑。该交易所外观的灵感,来自王家商人托马斯格雷欣在安特卫普所见到的、当地同类型建筑他曾长期待在尼德兰为英格兰国君管理债务。为表彰他历年的出色表现,伊丽莎白在她即位第二年,赐予了格雷欣“爵士”称号。

作为伊丽莎白智囊团一员他深受女王信赖。不过格雷欣并不拘泥于“门户之见”。玛丽斯图亚特上位之后对他尽心招揽他便顺势投入摄政王麾下成为新主子的高级顾问。

呃这不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更漂亮的缘故格雷欣明明很专注事业的。都怪摄政王礼贤下士肯花大时间跟他商谈进出口贸易还非常积极的催促,要他早日为政府建起伦敦交易所甚至主动投资、鼓励他来日成立以他名字命名的商学院。

后一件,尤其令格雷欣舒心:玛丽斯图亚特十分开明,提供资金却不干预他的工作其实玛丽知道自己那点粗浅知识根本不够看,索性当甩手掌柜,给予充分自由,甚至要求将“独立教学”这条,写到学院章程中去。

手下轻易跳槽,女王自然颇不开心但她毕竟已远离朝堂。而伊丽莎白的首席大臣、塞西尔也并没对他的“背叛”作出太多指责只提醒格雷欣,日后要继续努力为英格兰经济发展出谋献策。

被“爱国主义”鼓舞到的格雷欣越发干劲十足。现在王家交易所的招牌“yalxhange”已经挂出来了“格雷欣学院”还会远吗?

而他赞誉有加的漂亮摄政王,此时却正关心着另一所更重要的大学玛丽斯图亚特,继1564年访问剑桥之后,又于1566年,拜访了牛津。

场面盛大那是一定的。而摄政王的语言能力,则令教职工和学生们相当佩服她倾听拉丁文演说,用拉丁文提问她以流畅的希腊语,答谢学院的希腊文欢迎辞她的法文书写优美,手迹在学院内传阅告别时,她的英语字正腔圆:

“……身处这恢弘的学堂,目视这宏伟的广场,我心中倍感光荣。为学术界尽力,是我作为执政者的理想和骄傲。我以摄政之名允诺,不久之后,牛津将增添一所新学院……再会吧,勤勉的学子再会吧,尊敬的学者!上帝赐福牛津,祝你们的研学之路,通达顺畅!”注一

她最后的离别辞,赢得满堂喝彩。学生们高叫着,欢呼着,为国家有这样一位摄政王感到骄傲他们几乎忘记,过去,他们曾旗帜鲜明的反对苏格兰女王这种外国人、来干涉英格兰内政。连在场的塞西尔,都忍不住频频拍掌。

同玛丽共事三年有余,国务大臣的固有成见已逐渐消退。塞西尔从未预料,一个女人竟可以如她这般热衷实务很难想像,她竟是瓦卢瓦那种文艺宫廷所培养出来的淑媛。她居然关心针织机改良与欧洲纺织业格局她注意到在民间,煤炭已逐步取代木材、成为主要能源,她极力鼓励这种能源降价,说会促进其他工业发展……

当然,她依旧是个讲究细节的女人。她时不时提醒臣下,纺织女工的健康关系着民族下一代她要求监督煤矿开采,尽可能改进模式、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号称秉承天主教慈爱精神的她,甚至表示,需根据现状,颁布一部济贫法案,来维护社会平稳、保护底层劳动人民。

除此之外,她格外关心“营养医学”似乎是她自创的说法,希望给底层民众医疗救助她欲促进医学院改革,亟亟于培育专科人才她颇重视公众卫生,还发明了个“免疫”的名词,聚集了一批似她想法出格、激进大胆的医师,

但她远算不上爱心泛滥。玛丽斯图亚特的善良,并未让她禁止新兴的、海外贩奴贸易。不过,她试图制定规范、呼吁保护“自由民”,尽量避免一些不太人道的作法。而且,她提出给海员配备新鲜果蔬以预防坏血病,刚刚已被证实,是切实有效的。

咳,她投资的眼光,同他一样准确。1565年9月,远航的约翰霍金斯船长偕同他的表弟德雷克,满载财富回到了普利茅斯。他们在三角贸易中获利巨大,按比例上缴所得后,国库倏忽就增加了数万镑的财富。

如此种种,令塞西尔怀疑,自己坚定跟随的伊丽莎白,对于英格兰来说,是否真是最佳选择?

独宠达德利的女王陛下啊,她几乎耽于情爱,忽略了自己下嫁将带来何等政治动荡。

是的,塞西尔基本能够确定,伊丽莎白所谓“深思熟虑的结果”,依然是……中意于莱斯特伯爵。

且不论让这小子摄政将如何如何……数年前,他妻子爱米的意外过世,真的无懈可击、真的全被遗忘了吗?

塞西尔握紧拳头,牙齿磨出了声响。

与此同时,前往爱丁堡的王家马车上,玛丽也在和弗朗索瓦讨论英格兰女王的婚事。

“我有预感,伊丽莎白很可能不久便要订婚了。”

“什么,跟谁?”

“还有谁,莱斯特伯爵呀。”

弗朗索瓦愣道:“她最近一年,难道不是又开始商议和西班牙王储……”

“不,不,病弱的唐卡洛斯从来不受欢迎。这一回,也只是伊丽莎白糊弄众人的烟雾弹。”玛丽解释道。“西班牙那边刚传来消息,王储近来精神愈发不好大家甚至说,哪怕海上一丁点颠簸,都可能夺去他的性命……”

“这么严重。”弗朗索瓦颇为吃惊。“难怪……丽兹信中提他越来越少。”

“卡洛斯到底是腓力二世唯一的儿子。这些坏消息,身为继后的她,恐怕也不便透露太多。”

玛丽叹道:“还是说伊丽莎白女王和莱斯特伯爵吧。她这几年闭塞宫中,越来越离不开别人的奉承,尤其是达德利。我猜,若有可能,她倒宁愿一直吊着他不松口。可是,她如今权力稀薄,能再给他的十分有限只靠日常相处,她已无法继续……保证他绝对忠诚、不离不弃。”

“譬如她去年突又起意和西班牙谈婚事,其实是在试探达德利的反应。果然他有段时间分外殷勤,努力表现……不过我觉得,她还存有足够的理智。他甜言蜜语的诱惑,并非驱动她下决心的唯一理由。”

玛丽娓娓道来。“我相信,唐卡洛斯的身体欠佳亦给了她警示:英格兰女王合适的婚配选择又或挡箭牌正越来越少。况且她年龄渐长,似乎容不得耽搁了。”

“那,你计划怎么办?”弗朗索瓦看着气定神闲的玛丽,觉得她应该有所准备。

玛丽淡淡一笑。“人人皆知,天花导致的……复明再无希望。枢密院也慢慢习惯了她的缺席,并运行良好。因为我的存在,以及,格雷姐妹俩……他们对她的婚事,其实关心度下降。连她信赖的塞西尔、培根等人,都不很热衷于打破现有平衡了。”

“而诺福克公爵他们,一直百般防备。即便他们没有太好的理由阻拦女王结婚,他们也要竭力压制莱斯特伯爵,保护自己,捍卫利益。”

“所以,暂时,我的位置受影响不大。

弗朗索瓦看向妻子的目光里,平添几分担忧。“英格兰增加一位国王,真的不要紧?而这个重要时节,你不留在伦敦,真没关系?”

玛丽把脑袋放到弗朗索瓦肩膀上。“没关系的。首先,不一定是国王。其次,嗯,我和他们谈过,我相信他们。他们那么积极,又精于此道……大家都懂得妥协,一定能得到个好结果。”

他们?弗朗索瓦眨眨眼。是指诺福克公爵等,还是,包括了整个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