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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的使用时间太长，已经不太灵光，使劲按下去才有效。

又过了几秒，门里传来老人咳嗽和拐杖敲地的声音，“谁啊？”老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他站在门后，又问了一次。

顾林安回答道，“你好，我们是来借酱油的。”

“哦。”老人又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打开了门，“进来吧，我去给你们拿。”

顾林安觉得老人十分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是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位去买菜的老人。

屋内摆设皆陈旧，但整洁干净，顾林安和叶微南跟在老人身后走了进去。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分一些。”

“好，谢谢您。”

老人家里的沙发是一排木质座椅，上面放着两块灰色亚麻的垫子，茶几上放着发霉的橘子以及皱巴巴的苹果，已经不新鲜。

老人驼着背，行动不便，但动作麻利，很快拿着分好的酱油走了出来，一个大白瓷碗里居然装了大半碗，褐色的酱油随着老人的步伐左右晃荡，半滴都没有撒出来。

“这些就拿去吧。”

顾林安急忙接过，“太感谢您了，等下就把碗给您送下来。”

老人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开门，“你们是哪一户人家？”

顾林安天生不会说谎，老实回答道，“楼上401的。”

老人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猛的一停，愣了几秒，回头愕然问道，“这个单元，我楼上的401？”

顾林安不明所以，但预感不妙，他轻轻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老人却突然生气，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多了几道，又似乎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