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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品:《 盈香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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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喊了一声来人的名字,招呼他到“子庆啊,这姑娘是带着信物来找东家的。你正好顺路,把她带到东家那去。”

江盈袖听言,便上前走了几步,向名唤子庆的少年拱手道“还请这位公子带路。”

子庆扫了江盈袖一眼,心下奇怪,这么个好看的姑娘找他家东家干什么呀。“行,姑娘这边走吧。”说着引着江盈袖出了商行,往赵东家的住处赶去。

作为天行商行的老大,赵东曜可以说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祖辈们留下来的财富就能够让他用几辈子也用不完。但是赵家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大规模,这么多年不倒,就在于赵家的祖训训诫和培养家族子弟的用心。赵东曜从小就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当上了天行商行的东家之后也没有懈怠,这时候还在屋子里清上一年的账本呢。

“东家,子庆那小子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手上拿着东家的贵宾令,前来求见东家。”赵东曜的属下敲了敲门,在门外吆喝。

赵东曜停笔,吩咐到“你让子庆把那位姑娘带到客厅坐会,让她稍等一会儿,我这就来。”

子庆领着江盈袖在客厅里面等候,下人们送上了茶水糕点。江盈袖打量着四周,屋子里的摆设十分朴素,左右两边摆着一排长凳子,凳子的面前是两张方桌,桌上有个青瓷花瓶。

江盈袖收回观察的目光,端起右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就在她放下茶杯后,外面就有人进来了。来人四十岁左右,穿着蓝色衣袍,头戴玉簪束发,下颌蓄着浅浅的胡须,一派斯文儒雅的长相,倒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书院里教书的夫子了。这人正是天行商行的东家赵东曜,江盈袖此行拜访的对象。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带刀的护卫。

江盈袖起身相迎,问候到“赵东家,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赵东曜捋着胡子笑了笑,回答到“放心放心,老夫一切安好,倒是江姑娘这几年不见,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我远在云州都听闻到了墨芳斋的大名。”

“哪里哪里,都是靠大家赏光,借了我外公的面子。”江盈袖谦虚地说道,“比不得东家,都把生意做到别国去了。”赵东曜听罢,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了,咱们也别夸来夸去的了,谈谈正事吧。我知道江姑娘你要是没遇见难处,是不会来打搅老夫的。江姑娘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全力帮忙。你可别不好意思开口,我这条命可值钱了。”当年赵东曜不幸遇险,差点丢了性命,恰巧遇上江盈袖带着一队人马从卢州外祖家祝寿回来,车马正好要路经江南。这才幸运脱险,被江盈袖救起,还用掉了人家从宋家带回来的上好药材。等到了江南天行商行的大本营,赵东曜便要离开,临行前交给江盈袖一副令牌,是他个人的贵宾令。交代江盈袖可以凭借此令牌无偿换取他本人的一个承诺,当时赵东曜就已经成为天行商行的当家人了。江盈袖这些年也没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因此一直没有用掉这个承诺。

“赵东家果然是快言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央请赵东家为我寻找几份珍贵的植物药材,这是我自己画的药材的样貌,还要请赵东家帮帮忙。”江盈袖取出两张画稿,里面画满了植物药材,大概有十几种的样子。赵东曜闻言,有些讶异,毕竟天行商行来往各地,有十几个商队,找东西还是比较有优势的。这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江盈袖见他的神色中的惊讶,解释到“赵东家有所不知,这些药材大都生长在南越云州等地,离雍都有万里之遥。我也找过几个身强体壮的镖师,只是都一无所获,因此想请赵东家帮忙。”

“成,这差事就交给我了。”赵东曜点头应许,“到时候等事情办完了,我就让子庆去通知江姑娘你一声。”

江盈袖也没有其他的事要麻烦赵东曜,又担心家里的情况,于是便要起身告辞。“赵东家,今日来的匆忙,也没怎么准备谢礼,这些银钱就当是我给帮忙寻药的各位一点谢礼,让他们买点酒吃。”说着就将手里面的银票递给了赵东曜左侧站着的护卫。赵东曜朝那护卫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又对江盈袖表示感谢“那我就替他们多谢江姑娘的慷慨了。江姑娘放心,我即刻就吩咐人前往云州南越等地查找。”

江盈袖点头,“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不叨扰赵东家了,来日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赵东曜自然是说好,他在门里叫了一声“子庆,送送江姑娘。”先前那位领着江盈袖来的小少年就蹦了出来,领着江盈袖出去了。走出赵宅的时候,天已经要黑起来了,阴影渐渐吞没了日光,给人一种昏沉沉的感觉。江盈袖一个人走在宽阔而空旷的大道上,这时候大多数百姓都已经回家了,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微风轻轻吹动了她鬓边的碎发,吹动了她的思绪。

月澜院里,青萝正躺在江盈袖的床榻上,她将床帘拉好,被子盖好,翻身向里面睡着,红蕊正在床前守着,避免露馅。门是没有锁的,因此两人都很小心。青萝躺在床上正心里面碎碎念,就听见外边有动静,像是她家小姐发出的脚步声。青萝便掀开被子,向红蕊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猜想应该是自家小姐回来了。果然,江盈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小姐”青萝立即跳下床,和红蕊一同迎了上去。江盈袖先是安抚了一下两个姑娘。“青萝,红蕊,你们辛苦了。今天就早点回屋休息去吧,我今日也累了,就不按往日的时间安排了。”青萝和红蕊瞧她说的认真,面面相觑了一眼,便听她的话齐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