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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檬正在后台，安静地任化妆师摆布，双眼闭着，看不出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很乖的样子。

沈清宁突然有些手痒，想要过去揉揉她的头发，看她睁开眼睛后的茫然表情，一定像现在一样，乖乖萌萌的。

但在剧组里的大多数人看来，她们都是死对头，抢角色之仇，不共戴天的那种。

她要真这么做了，能跌破一群人的眼镜。

沈清宁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亲昵了。

何况她睡得似乎很熟，她不忍心打扰。

毕竟是因为自己，她才没睡好的。

沈清宁收回眼神。

导演看她似乎有些困乏，好心地说，“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会？你也不需要参考别人拍戏学习。”

说句犯众怒的话，沈清宁的演技已经超过了同期太多演员，考101分的没必要向徘徊在及格线的学习。

所以沈清宁说来参观学习，让他很懵逼。

沈清宁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陪她拍完。”

导演：“她？”

“嗯，”沈清宁平静地承认了，然后问导演，“怎么场里就您一个，颜叶还没回来吗？”

导演成功被转移了话题，叹了口气开始抱怨，“是啊，还没回来呢，现在的小年轻谈了恋爱就忘了工作，按说这场戏她也该在的……”

“那您怎么不喊她回来？”

“人家好不容易和女朋友见次面，都这么忙，下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好人导演摆了摆手，“我倒是想棒打鸳鸯来着，可这是两只鸯啊，还打个球球啊！”

沈清宁轻笑一下。

颜叶和姜希月是娱乐圈第一对公开出柜的女同性恋人，注定是会被用各种目光审判的。

只不过现在社会开放得多，她们接受最多的□□，不是“搞什么同性恋，不正常”，而是“现在的明星为了炒作热度也太拼了”。

圈外人认为是炒作，圈里人见怪不怪，顶多惊讶于她们敢公开出柜。

导演混了几十年娱乐圈，什么没见过，对两个姑娘谈恋爱没什么排斥心理，不耽误他的戏什么都好说。

也就这场戏走剧情，而颜叶负责的是感情，导演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如果这是场感情戏……

别说鸳鸯鸟了，就算是大熊猫，他也能冲到动物园，强行拽过来。

和这样负责的导演拍戏，自然非常省事。

安檬上好妆后，这个导演立刻投入热火朝天的拍摄中去。

另一个导演至今还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颜叶躺在床上，注视着墙上悬挂的老式挂钟，语气听起来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把《少女肖像》宣传曲给你好不好？”

姜希月躺在旁边，听到这句下意识撑起身子，有些兴奋地说：“真的？”

但片刻之后她说，“不了，姐姐你也知道我在团里是主舞，唱歌一般的，这是你第一部电影……”

她知道这个电影必火，唱主题曲的人也一定会跟着水涨船高，也知道她唱了就会从“花瓶歌手”变成“有代表作的著名歌手”。

但是……

颜叶打断她，“这个电影里我只是副导演，算不得我第一部电影，而是歌曲对电影的影响并不算大。”

她摇摇头，“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