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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娃竟识得老朽，不错！”孟婆对官绮雪微微一笑，锐利的目光中已然算计了什么。

被孟婆看上的妙龄女子，从来都是生不如死。

洛少衍往前一站，意在挡住孟婆对官绮雪的打量。孟婆淡然，转瞬眸光寒芒毕现，顷刻间便聚力朝盘腿坐在马车上的季璃清喉咙扣去。

青榕反应亦快，格剑硬生生挡了攻势。孟婆一击不成，自是不肯罢休，两人就势打作一团。青榕此番不如全盛时期，应付孟婆只能保证不吃亏，后势发力亦是不足，陆瑜见他处处被压制，出剑与他双剑合璧，威力大增。

这边鬼娃婆婆抚摸着背上的干瘪娃娃，咯咯笑道:“今晚给你加餐了。”

话音方落，在她背上的鬼娃便不见了踪影。

“咯嗒咯嗒……”尖锐的抓挠声自马车顶传来，那鬼娃摇头晃脑，嘴角大开流着混合着血液的口水瞧着官绮雪。

“恶心！”足尖蜻蜓点水一动，官绮雪手腕翻转，凝气聚力向着鬼娃刺去。

这鬼娃不避不躲，“咯咯”笑着。官绮雪寒刃没入鬼娃体内，鬼娃却似不痛不痒般越发丑恶地笑着。见鬼娃笑得诡异，官绮雪欲抽剑再刺，剑刃却似被吸入那怪物体内，不动分毫。

更为诡异的是，那鬼娃身体渐渐扭曲起来，五官轮廓皆变得模糊不清，像一团黑泥沿着剑刃蠕动过来。

数不清的人偶此刻疯了一般扑过来，使得陆允与洛少衍分身乏术。

官绮雪秀眉轻蹙，卯足了劲终弃了剑柄飞旋起身，如风中柳枝梢上的一滴晨露，欲坠不坠。少女红唇微张，庄严而缓慢地念出:“洛氏剑法第七式——一叶知秋！”

随着少女语音落下，四周的空气突然停滞了下来，少女本是飞扬的裙摆无声落下。可也只是一瞬的凝滞，这一瞬过后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蠕动的一团黑泥只差一点就能靠近官绮雪脚尖。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点点的距离，官绮雪脚下的剑突然震动起来，然后一点洁白的光芒渗透出来，再然后是千万道洁白的光芒从剑刃上那团黑泥中透过，将黑泥穿透成蜂窝。

那团黑泥掉落在地，慢慢恢复鬼娃模样。被剑刺中的身体鲜血淋漓，鬼娃惨痛地怪叫着，充满了怨恨。

官绮雪亦不会放过这怪物，举剑对准了它。季璃清出言提醒道:“擒贼先擒王。这些傀儡全是鬼娃婆婆在操纵。”

鬼娃婆婆阴恻恻盯着季璃清，露出同样尖锐的牙齿笑道:“可惜这女娃子近不了我的身。”

“婆婆此言差矣！”

清脆的女声陡然靠近，鬼娃婆婆一惊，急忙后退。

几乎同时，鬼娃弓身如豹，从背后跳到官绮雪肩头，趁其不备自她脖颈划开三道血痕。

见官绮雪吃亏，洛少衍抽身靠近。“师妹，我来助你！”

“小白！”见少年过来，少女灿笑回应。

二人自幼相伴，极有默契，一招一式配合天衣无缝，倒也应付得过来。只是有了先前的教训，鬼娃在夜色里时隐时没，叫二人也吃了几回亏，况且鬼娃婆婆在暗处操纵全局，若是不能除了她，根本奈何不得这些人偶与鬼娃。

通晓其中关窍，陆允亦是加入两人，三人一招一式起承转合衔接丝毫不差，渐占上风。

“可惜了小子，现在谁也护不了你。”

不用回头，季璃清便知来的人是毒三。此人睚眦必报，想来等这一刻才出手定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季璃清淡然一笑。“三爷手段高明，想来定会让在下不得好死。”

“你倒有自知之明，看在你如此懂事的份上，自然会让你不得好死！”毒三恨季璃清入骨，最后四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

季璃清双手在琴弦上平整一扶，好整以暇问道:“三爷想让我怎么个不得好死法？”

毒三冷冷睇视一眼季璃清，唇畔狠绝之色尽显。“啪啪！”只见他一击掌，一毒门弟子走过来跪下，将左手衣袖高高挽起，手掌摊开。毒三掏出一小瓷罐放在那弟子手心，那弟子面色发白，手心一抖却是更加坚毅地控制住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盖子被揭开，里面爬出一条浑身漆黑的小虫，那小虫自罐口掉落下来，即刻疯了一般往那弟子手心里钻。被那虫爬过之处，血肉立刻被蚕食殆尽，露出里面的白骨森森。

那弟子哪能受此酷刑，当即倒地又滚又爬，哀嚎大叫。那虫实在骇人，吃起人的血肉来直如饕餮，很快便将人半只臂膀啃噬干净，徒留下空荡荡的袖子在晃悠。

鲜血淋漓了满地，那弟子哀嚎实在惨烈，季璃清早早闭了双眼。

“睁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