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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林南强忍着笑意冷哼一声后道：“好久没查你课业，先生都教什么了？”

“吁，原来不是胡屠夫。”

“嗯？什么胡屠夫？”

林佑平突然一愣发现自已漏嘴，于是忙抬头装傻充愣道：“啊，屠夫？什么屠夫？”

“算了。”林南一见林佑平满脸古灵精怪的样子，心知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暂时也不在深究，起身走到书架前道：“先生课业都教到哪了？”

“吁。”林佑平见蒙混过关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大声答道：“教到九经的第四本道然了。”

“嗯？”林南闻言不由一愣，然后从书架上取出道然坐回书桌问道：“为父记得上月你不是才到明孝吗？”

“爹你也那是上月的事了，难不成你要儿子读一辈子明孝啊。”

“好吧。”林南虽然起疑，但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于是边翻开道然边问道：“教到道然第几篇了。”

“道然第三篇：供子答明昭王春然问。”

“嗯，那你背一遍吧。”

“供子答明昭王春然问。庆春余之耕而不发，昭王知兮求而问供……”这在大半月时间里，林佑平初步学会了阡百陌所教的逻辑和关键词记忆法后，虽全本不能完全一字不差，但也能保证七成以上准确率。

而林南对于林佑平突然如此自信也感到大为吃惊，在确认背诵基本准确后，也不在纠结于单字或单句的错漏，于是又合上书问道：“既然能通背了，那可知此篇之意？”

“南朝清学派欧律良闵的浩澜着中曾对此篇有注：上君失德，故不以春怜，失之以水令种不发……”

“浩澜着？”林南不过一介商人，书架之书基本为附庸风雅和常规教本，自然没听过那些学派及相关注书，于是不由好奇问道：“这书你是从哪学的？”

“是姐父教的。”

“阡儿？”

“对，在课堂上，姐夫都是这么回答夫子的，还讲了什么的工学派、然学派、都学派的，我以前都没听过的学问，夫子听了后还连连夸奖姐夫，要我们以后都向姐夫那样学习。”

林南听此，顿时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脸色稍缓地问道：“那你课业怎么会进步这么快？”

“这个。”林佑平犹豫了下后又低下头道：“我要六你不能打我。”

“嗯，你课业有成爹自不会打你。”

“那个，姐夫我要课业没背出来，就不带我出去玩，不给我吃油炸冰果、鹿脯包……”

“那你课业之后阡儿都带你去哪里玩？”

“常去的是灵泉酒阁，经常和城中的各种学子聊诗词学问的事然后就是去尚修武馆做修体训练。”林佑平这时也深知，不能把阡百陌带着自已当欺良恶少的事情讲出来，于是便只挑好的。

“那阡儿除了教你课业外，还对你什么了？”

“这个，姐夫了课业、修行之事，一看赋、二看努力如果赋选错了，那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而我比大部人幸阅是我有选择的机会，所以可以先不必努力其余大部分人因为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只能靠努力来赌一把自已的人生了。”

“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靠努力来赌人生吗？”林南听此，缓缓的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家族面临破产的那一晚。

而林佑平仿佛并没发现林南的异样，依旧喃喃地道：“姐夫还了，一个家族的兴旺，是靠一代代赋的积累和传承，长辈不能因为自已的遗憾，就将所有希望都强加在子女身上，而让他们失去拥有的选择机会。”

此时的林佑平就捡好听的，至于什么“身为首富家的公子，就要有首富家公子的霸气。”、“要不能欺男霸女，又要这首富身份有何用？”等等，自然也被林佑平被暂时过虑掉了。

“选择机会吗？”林南缓缓睁开眼睛道：“平儿，你知道你爷爷是如何故去的吗？”

“嗯。”虽然林佑平出生前祖父就以故去，但还是从娘亲那里听过了有关爷爷的故事。那是父亲和奶奶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愧疚，每年祭祖时父亲总会在爷爷的牌位前跪一一夜。于是当林佑平听提到爷爷时，便低下头默不作声。

“平儿你以后选择时，不要忘了爷爷的嘱咐和爹对你的希望。”

“是，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