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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作品:《 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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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猝不及防一拽郁以云捧着的果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圆溜溜的果子咕噜咕噜滚到地上。

郁以云盯着地上的果子,轻轻“呀”了一声,她在担心它们会不会坏掉。

岑长锋捏紧掌心。

这是岑长锋第一次触碰她。

他惯握长剑的剑柄又硬又冷的雕花烙在他掌上已成薄茧子所以乍一碰纤细又柔软的手腕他一愣,使的劲与往日持剑无差。

顺着他的力气郁以云朝他那边一倾,她扭着手腕:“真君!我手腕疼。”

看她皱眉不适岑长锋忽的放开不知道是不是要掩饰什么宽大的袖子往下落,罩住他整个手掌。

他呼吸放轻,盯着她俏生生的脸庞那是与往常无差的颜色,她真的没有怨他他压抑心头的重石微微松开,只清凌凌道:

“回去。”

必须让她回来岑长锋心想。

郁以云轻轻揉着自己手腕心中起了几分思量。

在她无家可归时他曾亲自把她带回孚临峰,那种心情她不会忘但也仅此而已。

她永远不会在他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一次次碰壁让她放弃,终于是切断过去能够放下一切,又为什么要回去呢?

孚临峰上多她一个扫雪的不多,少她一个扫雪的不少,

骤然,她想起往日孚临峰的安静静谧。

她知道了,他想让她回去,是她给枯燥的孚临峰加上色彩,突然没了她这个跳梁,任谁,都难免有些寂寥吧。

如果过去她明白这个道理,怕是会忍不住想哭,心里酿出的失望成苦酒一盏,如今,苦酒倒尽,杯盏尽毁,她的心,飞向大江南北,不再拘泥于这一亩田地。

心中无风无雨,郁以云抬眼看他:“可是真君,我要修炼呀。”

岑长锋不觉在府外修炼是好事,便说:“回府中修炼。”

郁以云不得不又提醒他:“我已不是飞星府弟子”

“我教你,”岑长锋薄唇微微一动,“你可入孚临峰门下。”

郁以云惊异地睁大眼睛。

岑长锋似也后知后觉,长眉缓缓抬起,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可那一瞬间,他心中只要她回飞星府,回孚临峰除了大道之外,他从没这般惦念过什么。

他曾对她刻印,或许那个时候,已经把她划入孚临峰门下,只因郁以云长期在孚临峰,他从没有去深想。

仅因他从来觉得理所应当。

如果不是郁以云此次失踪,他不一定能这么快摸清情绪的一端,溯源情绪端点,轻轻一拉,有什么渐渐浮出心头。

在他过去修途中,从没有出现这么让他挂心的人,即使他再想不明白,道心是不会骗人的。

说起来也是惊世骇俗。

饶是他眼中再古井无波,唇角却再自作主张似的,轻动了动,所幸来得及。

让她成为孚临峰的挂名弟子,是极佳的选择,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他修为一日千里,在飞星府虽不管事,但从没人敢小觑孚临峰,孚临峰的弟子不管在哪里,都能受到优待,多少人垂涎这个位置。

况且,孚临峰门下自从二十年前收下顾雁,再没收过弟子。

他亦从没主动提出收弟子,这是头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岑长锋笃定,只要她挂名在孚临峰下,她就不需要在外面流浪,做籍籍无名的散修。

饶是谁,听闻这条件,如何不动容?

果然,郁以云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心动:“真的吗?”

岑长锋颔首:“不作假。”

可下一瞬,郁以云又露出为难的神情:“能入孚临峰门下是极好的,但是对我来说,我此时修炼的道,与真君的并不一样。”

她挠了挠脸颊:“真君不能成为我的师父。”

“所谓派系,全天之下皆可相容,”岑长锋皱眉盯着她,说,“道与佛、灵、妖、魔、鬼,实则无差。”

他不太信郁以云会推脱,这般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竟不为所动?

可一想到这样都不能让她回来,宽袍下的拇指与食指摩挲碾过,术诀若隐若现。

岑长锋目中微冷,若她实在不肯回去,他会把她强带走。

在外面流浪太过危险,她必须会孚临峰。

许是猜到岑长锋做何想法,郁以云大方地把手腕露出来,反正岑长锋从不爱听她所言,那就让他见见事实,她说:“真君大可一试。”

那细白的手腕上,浮着淡淡的青筋,岑长锋垂下眼睫,他还记得刚刚捏过她手腕的触感。

柔软而又细腻,直贴在他掌心。

他克制地撇过眼,指尖放在她细细的手腕上,稍加一探,没一会,不由皱起眉头,探入丹田里的疑虑灵力,弯弯绕绕出不来。

真是他未曾见闻过的灵力贯通法。

“真君,这是我的道,”郁以云收回手:“若真能成为真君的弟子,我又何必找理由推脱呢?”

郁以云坦诚地看着他。

她没有骗岑长锋,她只是把过去的真心话说出来而已,如果过去听到岑长锋的话,她一定会兴奋不已,为此什么都可以抛下,因为她眼中心中,岑长锋是不可攀的。

他一点垂怜,足够让她死心塌地。

至于现在?时过境迁。

岑长锋漆黑的眼珠难得浮现困惑。

她说得没错,所以,不是她不想回孚临峰,而是她回不来,若她回来,则于修为上难以精进,因她此道不适合任何流派。

这么一想,岑长锋不像乍然明白她不肯回来时烦乱。

如果是因为修炼世上万物,终究离不开修炼。

见这位颇受老天宠爱的修士,陷入修炼的死穴,郁以云眯着眼睛笑起来,她发现,其实孚临真君很好哄。

他性子克制到极致,不能硬碰硬,绝不能让他先入为主。

若她一开始控诉于他,讲的是真心话,这会儿早被强行带回去,那时候她再说什么都没用,因他只听信自己,只会相信她是怨恨他,从而不肯归去。

既然讲这些无用,但她如果“好好讲道理”,这不,效果就出来了。

这么久了,她也变聪明了。

不再观察他,她蹲下身,一颗一颗地捡果子。

正好,岑长锋也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