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勾栏遇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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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伯这回笑得不光眉毛抖,肚子还颤:“小娘子是真眼尖,麻绳上做了标记——不到一尺就是二层,一尺盈余就是三层。”
引我们进到二层内侧雅厢后俞伯便退了出去,我方觉这花涧楼从外头瞧上去虽不起眼,里头可果真精妙。倒不光说那流水、木亭如何,单凭这雅厢也当得起一声称道。
这花涧楼单个的雅厢都紧凑小巧,却是设了内外两圈,内圈露台朝厅,供客人们赏戏;外圈露台临水,许客人们赏景。如此虽不可兼得,但奔着戏来的就专心赏戏,若心不在戏上,那便选外圈的雅厢,清清静静谈自己的事儿。
更妙的是花涧楼本不算大,内外两圈的布置不知能多添多少间雅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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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么想若是交战,花涧楼周围没路没桥的,底盘挺高也不便往上爬。
那水榭一条入口倒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守地,火攻的话,怕是也不好烧起来……
晃晃脑袋才发觉自己都神游到北疆去了,花楼还交战个什么劲儿呀?
露台下那个什么《骊台宴》已然一曲箜篌拨完,收拢丝弦一男一女两个伶官开了唱。
往厅中一瞧,戏台前看客涨了两三倍不说,那忙着斗鸡投筹的先生们竟也住了手,倚在座儿上眯眼细听。
散乐如何“只应天上有”暂且不表,可唱了没几句我就和阿银对视一遭——好嘛!
这女武将可不姓赵名羽,贵皇胄可不姓耳名坴!敢情那傀儡戏是直接明晃晃把花涧楼的词儿抄了去呀!
听了三四段我算琢磨出些东西来——这《骊台宴》自然不敢明着掰扯当今皇帝的儿子,瞎胡编撰了个朝代,也就千人唾万人骂的梁国没给换掉。
情节一如阿银先前说的那般——那女将赵羽年方十八、镇守北凉,公子耳坴流亡在外、被囚梁国。公子辗转多年循机逃离,差点又被追兵抓回去,这时我们英武不凡的女将军自然就从天而降、出手相救,助他重返故土。
写词儿的先生八成没往北边儿去过,不知道北凉和北麓隔得比淮水两头还远。
还有这“骊台”,我晓得高祖皇帝在骊台设过宴,可它如今不是属梁国地界吗?这公子都逃出来了往哪儿“宴”呐?
此时唱到了他们故土重逢,席间相见,奈何衷肠难诉。台上俩伶官一左一右,玉箜篌对着木瑶琴,女唱将军灯下赋诗,男唱公子对月长吁。
那诗也没明着念出来,只女伶官素手一拨,幽幽叹了句“经年金戈铁马意,满腔柔情不得抒。而今诗词话心事,泪和青墨洇薄绢”。
可着实太抬举我了——戏文里这位赵羽不仅被抬举成了将军,还是位文韬武略、才貌双全的将军呢。
你听听,“泪和青墨洇薄绢”,这样的话若能出自我口,教我识字儿的祖父说不定都要从棺材板儿里吓得蹦出来。
看得出三寸丁也是这么想的,她时不时扭过头来瞅瞅我,对比下唱词,然后轻轻一啧。
玉先生拿着银壶斟酒要同我对酌,笑说看来小伶君还挺喜欢这曲儿呢。拐过头欲给岁千秋也斟上一杯,发现他面具戴着一时半会儿也摘不下来,颇带点儿遗憾摊了摊手,随口问他觉得这曲如何,可看出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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