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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虎，你说我航哥怎么样，能挺过来么？”乔月拄着一根木棍，蹦到江少航面前，看见他的惨状，尽管早有了准备，还是浑身发凉，脑子里全是那日满天的鲜血。

已经过去半个月，乔月还是时刻记得，他们五人被十几只七阶剑齿虎围攻的情景。

那三人抵抗了一会，就被吃掉，就连乔月这等见惯血腥的人，都忍不住作呕，江少航更是吓得不轻，疏忽中被老虎咬中头部。

乔月当时是为了救他，才伸腿踢开了江少航，可惜高估了身上的甲胄龟盔甲，她也被剑齿虎咬中了左腿，生死一线间发动了戒指，本以为是防御法宝，却召来了洛辰。

若非洛辰相救，她和江少航也就彻底没了命，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

看着江少航仍然微弱的呼吸，洛辰十分的敬佩此人，“他伤的太深了，却始终不愿放弃，到现在已经熬过了半月，虽说不醒，但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这脸……”

洛辰没再说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少航是毁容了，甚至连话都不能说。他现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吓跑。

“不知道航哥醒来后，会不会恨我救了他。”

“恨不恨都无所谓了。”江少航如何毕竟与洛辰无关，他是真的无所谓，不负责任地笑笑，“他已经这样，又能如何，最多就是个自杀。”

“自杀……”乔月点头，现在的情况，江少航一旦保住命，醒来看到自己的脸，最好的结果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就是自杀了。

“如果他执意要死，那我肯定会帮他。”如果让航哥一辈子这样活着，而他自己又不接受的话，那就只能帮他一个忙了。

不过她不后悔救了江少航，至少现在江少航还可以有一个选择生死的机会，若是当时就进到妖兽肚子里，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洛辰风凉道：“怎么你还挺助人为乐的。”

乔月没往心里去，反正等航哥醒了，她会第一时间给航哥看他的样貌，让他决定是这样活下去，还是当场死亡。

洛辰仍然蹲在冰床前，给江少航把脉，发现他脉搏已经比昨日有力，想来清醒就是这几天的事。

“那你先把镜子准备出来吧，他快醒了。到时候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让我的胖虎剑送他走。”

乔月靠在冰壁上，有些茫然，航哥他会选择生，还是死呢？

冰床上的江少航其实早已醒来，他只是不愿面对，一直把自己关闭在最深处，他能听见乔月和洛辰的说话，当然也清楚自己容貌变成了什么样。

一番挣扎后，他选择睁眼。

眼前冰

凉一片，想来是在冰室。他定住目光，眼前有个容貌极出尘，令人过目不忘的灰衣少年，睁着一双大眼睛细细端详着他，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少年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正是乔月，她看到江少航醒来，激动地喊了一声航哥。

江少航没有舌头和嘴，回不了话，身体也未恢复，只能以眼神示意。

乔月一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举起一面又大又圆的水镜。

清澈的镜子中映出江少航的脸，他看到时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眼睛都未眨，让乔月有些怀疑这镜子是不是坏了。

江少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抬起唯一能动的左手，在空中摇了一下，意思是不想再看。

乔月傻傻的以为他是想再看清楚些，猛地把水镜举近，“航哥，你好好看看吧。”

江少航喉咙里涌出血来，顺着江少航给他开在脖子上用来呼吸和吃药的洞涌出，乔月着急忙慌要拿袖子擦，却被洛辰一把攥住，“嘿，这是我的衣裳，别弄脏了。”

“那我拿什么擦。”乔月狠狠瞪洛辰一眼。

“不用擦啊，反正都已经很脏了。”

江少航听着他们的对话，胸口气血翻涌，于是从孔洞里冒出更多的血来。

好半天他才调动自己的神识，费力地传音给两人：“不必看。”

原来他是不想看了。乔月这才反应到，赶紧收回镜子，又想原来嘴没了还可以说话，那看来没有了嘴脸，除了难看点，并不是什么大事。

“乔月，是你救了我么？”江少航吃力地以神识传音道。

“不是啊，是我哥们救的你，他也顺便救了我。”

江少航便强撑着传音：“多谢。”他突然发现洛辰竟然有筑基修为，就改了口：“晚辈江少航，多谢前辈。还未请教前辈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