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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乘幽也不过是几十年前被卖到阴阳市的鬼魂，处明是他的妹妹，他们两个父母双亡借宿于姑姑家，后来是被姑姑一家给卖了。本来想着完成签契重新投胎也好，谁知进了阴阳市便被带到了这个地下来。

“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些龟鹤使在凡间买魂，有一部分根本就没有签契对象，专就是卖给鬼界的。”乘幽顺了顺处明的头发道。

“那你们容忍二黑子这样的贩子存在，是不是因为他们也把鬼魂贩给你们啊？”青水问出了之前就有的疑惑。

“正是，其实我与二黑子也是认识的，他也算是我们默认下的存在，”乘幽接着道，“后头不少人都进了阵法，可是出来的人却寥寥无几。这阵法的成功率并不高，十中存一二，阵中人亦是痛苦不堪。”

“你就是那十之一二？”佑芊问道。

“是，”乘幽看了一眼熟睡的处明，“还好我活了下来，便救下了我妹妹。其实就算是活下来的鬼魂里，许多也近乎神志全失，像我这般清明的也是少数，于是我便一路做到了阴阳市的主管，将我妹妹藏在这下头。”

想着外头那些奇怪的鬼差，的确不像是神智清明的样子，更像是被操纵的傀儡、

“那你为何不逃？”佑芊挑眉。

乘幽一笑：“咱们的府君，怎么会蠢笨到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我们体内都有他一开始设下的禁术，若是叛离，不论你在哪儿，只要他催动禁术，我们便没有活路。”

“附魂是你给我的？”逢荆问。

“没错，天界这些年虽派了些人来巡查，但说到底还是怀疑我们早就预先做好了准备才没让他们发现什么，是以府君设下这意料之外的局。三位仙人入我阴阳市后一举一动皆在府君盘算之内，他也正是故意将那恩怨录叫你们看，好让你们能够将此消息透露给天界，使得天界能更放心。但因我想逼府君手下的人将那些鬼差放出来，便想着动静闹大点，说不定诸位神君就能查清此事，从此没了这般祸事。”当时的痛苦与惧怕还历历在目，乘幽声音嘶哑。

“你，很会自保。若是我们有本事自然能帮你，若是我们没本事，你在暗处也不会受损，是以每一步都走得隐蔽。”崔涉直接说出了乘幽的意图，对方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

“我就是个鬼魂，自然要比神君你惜命得多。”

“那你就这样下来不会被怀疑吗？”青水问道。

“我同他们说是仙子你预先的准备才让这位神君逃脱了，便猜你们现在在一处，是以他们是让我下来给诸位收尸的。”乘幽笑道。

“要是我真像你说得这么有先见之明我也不能在这儿了。”青水讪讪笑了一下，却发现崔涉也正在看着她，那表情仿佛是“你知道就好”。

“那现下你打算怎么办？”佑芊摸了一把乘幽的脸，对方动也不动也没什么反应。

“本来还在犹豫，如今见到诸位还有这般法力高强的姑娘相助，我自然更信赖诸位的能耐了。这些年所有天界上神来巡查我皆没有办法透露这些，如今得了这机会自然不想再放过了。”乘幽站起身来向他们行了个礼、

“聪明人，”佑芊笑了笑，却立刻翻身走开不再靠近乘幽，看了看崔涉有几分惋惜，便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可惜了，不喜欢。”

崔涉被佑芊看了几次后也有几分不舒服，悄声问青水：“何意？”

“她喜欢，”青水想了想措辞，“硬石头。”又臭又硬的，尤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