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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贪欢在葛大爷的那一碗多放了一倍的糖，葛大爷吃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而诺亚，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李贪欢也不知道对方口味只是多加了两勺奶，不过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应该也是喜欢的。

至于李阑珊呢，李贪欢一个砖头，嗯，他已经吃完了。这家伙的舌头是真的不怕烫啊。李贪欢还是不放心，让他张开嘴检查一下。好在里面一点泡都没有。

不过，李贪欢还是忍不住教育他以后不能就这么热的东西直接吃下去。

虽然只有李贪欢一直在说，但是李阑珊全程盯着李贪欢在看，神情专注又认真。仿佛对方说的不是什么训诫，而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即使没有回话，也代表着他听得无比的认真。

葛大爷看到这么个情况，又想到这么好，又这么讨自己喜欢的小丫头，怎么就不能是自己的儿媳妇呢？

想到此处，他感觉自己的的心脏都在抽疼了，手下意识地捂在胸口位置，脸色也微微白了一点。

葛大爷一出现情况，负责的诺亚立刻上进行检查。好在各项数值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心跳速度快了一些。

诺亚注射了少量镇定剂，让葛大爷休息片刻。

葛大爷看着几人紧张的表情，反而安慰道：“得了躁狂症，也基本就是代表自己人生到头了。如今能多活一日，我都是赚到的。”

李贪欢好奇地问道：“葛大爷，你得躁狂症多久了？”

“已经三四年了。”葛大爷粗略算了一下：“身体的变差，不用那些仪器，我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不过你大爷我还是很厉害的，我可是熬走了不少人了。”

葛大爷话中，不无得意的意思。

躁狂症能坚持这么久的，确实不多见。躁狂症发病时，患者会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内部发生撕裂，这样的痛楚，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下来。

有不少患者，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而提前结束了生命。

“葛大爷，你可真厉害。那么疼的事情，你都坚持下来了。”李贪欢发自肺腑地称赞道。

或者是她的语气太真挚，葛大爷老脸一红，谦虚地挥了挥手说道：“没有那么厉害了，还好还好。”

诺亚却在一旁补充道：“葛大爷的情况和一般的躁狂症患者不同。他在早年的一次发病期间，将自己的精神力抽干了，使得精神力世界突然枯竭。这样精神力和武力等级值之间的差距，又再次变回三个等级以上。”

“等级差回来了，可是葛大爷的躁狂症还存在啊？”

“对是存在，但是发作的时候身体承担的痛苦也有所下降。。打比方的话，别人是100分的疼痛吧。葛大爷这边也就60分吧。”

“那精神力世界枯竭后，是不是也延缓了身体的破败速度？”

“这个并没有。他的衰败速度最近有了明显的加快趋势。”说到专业问题，诺亚的脸就变得严肃起来。给人一种，这就是专业的感觉。

葛大爷默默咳嗽了一声，虽然自己也清楚这些，但这么方面地讨论他的病情，也太直接了吧。

李贪欢又突然想起那个自己留在葛大爷精神世界的那片绿叶。如果自己让葛大爷的精神力再次成长，会不会使得他下次发病的时候会增加痛苦呢？

想到这里，李贪欢提议道：“葛大爷，我能不能看你的精神世界啊？”诺亚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李贪欢回以微笑，她知道这个要求比较过分，可是她真的怕自己好心办错事情呀。

葛大爷倒是无所谓，爽快地答应下来，还帮李贪欢找了一个理由：“年轻人，就是好奇心旺盛。”

李贪欢将精神力覆盖在他整个大脑周边，寻找合适的缝隙钻进去。清醒的时候果然比混乱的时候要严密一些，费了点时间，李贪欢还是找到了地方。

她将精神力化作一根肉眼无法察觉的细丝钻了进去。入眼依旧是那看不见边缘的树杆，但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光秃秃的。在一根枝丫上冒了两三片树叶，青翠欲滴，长势非常喜人。

只是地方比较偏僻，加上整个世界里的破财的气息太足，葛大爷一时间才会没有察觉到。

李阑珊的躁狂症发作时间较短，所以精神世界只是混乱，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目前的状况，李贪欢有了非常多的猜想。

从葛大爷的精神世界退出后，在几人闲聊的时候，李贪欢起身收拾碗筷，有意将葛大爷的那份放在了单独的位置。

然后乘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取走了他的唾液。

晚上，她悄悄找到李音，将今天遇到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音叔，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躁狂症是我们身体自带的一种病毒。他只有在精神力和武力等级相差小于三的时候，才会从基因中释放。

所以就算葛大爷毁了自己的精神力，使得等级差再次拉大，但是因为病毒已经被放出，所以不可能再拉回去。”

“那安神曲的作用，怎么解释呢？”

“类似安抚剂的作用。曲调特殊，说不定是因为其中的某些频率，作用在这些病毒身上，使得他们减缓病变速度，从而出现病症减轻的情况。”李贪欢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这些想法，思考了太久，必须尽快说出来，否则感觉自己会被憋死的。

李音的眉头一直紧缩的，对于李贪欢的猜测，咋一听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她毕竟接触的案例有限。

而且最明显的反驳案例，就是李阑珊，他的躁狂症是恢复级以后爆发的，应该是失忆前就患有这个疾病。即使精神力等级降低了，但是他在恢复记忆前，并未有半点躁狂症的迹象。

李贪欢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随手抓下一把，用脑过度，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