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谁戴绿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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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两省唯有江雪浪可只手遮天。
手臂上那一下蹭,令云叩京顿感安心,他垂首对着雪浪的耳边轻言“够不够帅?有母仪天下的感觉了吧?”
雪浪笑出声来,脑袋一偏,撞了撞他的脑袋,“还不够至多母仪个菜园子。”
云叩京被撞了回去,再拿手肘轻轻一撞雪浪的脑袋唇角上扬,有些快乐。
“甭管什么菜园猪圈照样母仪。”
日光终于移过了城墙,洒下了万丈的光芒晒的人心暖暖宋忱垂手而立,心头却一片冰凉。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云叩京同阿陨并立在城门下轻言耳语宛若一对璧人这大概便是青梅竹马最好的样子了吧。
宋忱沉默了许久,姜陶却在他的身后再也忍不下气来。
“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当街伤人包庇罪犯南朝没有律法的么?”她气鼓鼓,环视了左右指望着自己的护卫能上前护佑,可惜她的护卫皆早被扣下,无一人敢动。
再度对上那女子的眼神姜陶心一揪,气势登时软了下来,嘀嘀咕咕,“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宋忱回转身,以眼神止住了姜陶的埋怨,再度回身,向着雪浪同云叩京道:“既有误会,那便两清。云都使,此女乃是我的未婚妻子,同北廷毫无干系,还请通融放行。”
云叩京同宋忱前日的一架打成了朋友,今次听他这般恳请,自然不会为难,点了点头正待出声,便听雪浪在身侧冷冷一笑。
“相公好偏的心,她被打了,你一定要我向她赔个不是,怎么知晓我被她骂了,却要两清了?”她眸中讥嘲一闪而过,偏要不依不饶,“今儿她要不向我赔个不是,这金陵城,她进不去!”
姜陶愕着双目,一手指着雪浪便叫起来,“你好大的胆子!金陵城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将眼光移到了云叩京的身上,恍然大悟,“都使大人既然能坐上这等高位,一定不是耽于美色、玩忽职守之人!这么多百姓瞧着呢!”
不得不说,姜陶还是有几分聪明才智,把人捧上天,就不好下来了。
可惜云叩京不是那等凡人,只微微一笑,“姑娘说错了,耽于美色的是阿陨姑娘,本都使也无可奈何啊。”
姜陶被这话噎了一噎,刚想叫嚣,身前的宋忱却一把拽住她,向着一侧吓的瑟瑟发抖的侍女示意,那侍女便扶住了姜陶,宋忱则看向了雪浪,眸色深稳。
“姑娘若不弃,宋某代她向姑娘请罪。”他语音清润,有些消沉的意味,“她年岁尚轻,初涉江湖不知深浅,姑娘既已教训过她,还请揭过不提。”
雪浪眼眉间凝了冰霜,那是宋忱从未见过的冷。
“相公是要一揽到底么?”她半抬眼眉,讥嘲的意味浓郁,“若当真要护着她,请入城便是。”
宋忱的心飘荡着往下沉。
她此时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定淮门城楼之下,度支部的高官在此,九阍卫的指挥使在此,另有官兵不知凡几,可阿陨姑娘说话时,竟无一人敢有异动。
她的身份,一定有异。
心头微酸,宋忱抬起眼眉,语音沉郁,有些决绝的意味。
“她离家千里,前来投奔与我,宋某自是要护她周全。纵使她言语有不当之处,姑娘也已然下手教训过,若还要不依不饶”他望向她,眼神清冷,“这金陵城,宋某不入也罢。”
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住了姜陶,她从未想到宋忱哥哥会这般待她。果真如母亲所说,危难之时方知情深,她一向与忱哥哥少见,更不知他心意,这回私出北廷,竟让她知道了忱哥哥待她的一片赤诚。
她在宋忱的身后撒着泪花儿诉衷肠,“忱哥哥,你待我真好我原以为半道的婚约不牢靠,常常感到不安和忧心,现下看来,都是我胡思乱想了”
侍女是个通透人儿,瞧着这局势复杂,拉扯着姜陶小声劝阻,“姑娘,这会子不是诉衷肠的时候,您等会儿再说。”
即便姜陶的声音轻轻,雪浪还是听得真切,听到那句半道的婚约勾起了思绪,不禁冷笑一声。
有意兴阑珊之感浮上心头。
起先诱引他,不过是凭着一股子心气儿,这会儿却觉得无趣的紧。
没有矢志不渝,只有利益相关。
一纸婚约困住的只有她而已,那一位早就改弦易张,打算与新妇恩爱白首了。
她望着他,神色从容。
“贵主大庇天下,广纳贤士,宋公子入不入金陵城,同我不相干。”她虚虚躬身,“方才小女子气盛,倒有些狂妄了。”
她侧身让开,笑意真诚,“公子请带尊夫人办理入城手续。”
一声公子叫的无情无绪,再一声尊夫人将宋忱的心叫的惊涛骇浪,他脑中忽的有些混乱,有些不知早晚不知晴暖的秩序紊乱之感。
周遭百姓本要看一场戏,远远地瞧见那正当间那位女子笑意盈盈,令人摄魂夺魄。
称赞女子之美,莫过于美若天仙四个字,可天仙究竟生何种模样,世人无一见过,而目下那一位被围簇在众人之间的少女,不过轻轻一笑,便使在场诸人的心里,皆由衷地浮现了美若天仙这四个字。1
她再也不看宋忱同姜陶,而是仰头向着云叩京轻轻一笑,旋即转身向着城门下而去。
巨大的城门下,她的背影小小,缓步前行的身姿纤细,像是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
世人皆目送她的离去,待那道纤弱的身影消失在城门之下,寂静的空气登时又熙攘起来,人人都叹了一口气,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云叩京翻身上马,俯视宋忱,眸中有意得之色。
“阿陨姑娘受不得气,这下且得哄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忱,留下一句,“贤弟视而不见的,为兄却视若珍宝。承让了。”
宋忱垂手而立,只觉得呼吸不畅,头脑昏昏,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云叩京执起缰绳,有些意气风发,“少陪了。”
马蹄飒踏,青年渐远,宋忱僵立城门前,不言不动,心神似乎驰远而去。
有侍卫随着度支部的吏员前去登记入簿,姜陶捧着手,自顾自捧着手吹了一会儿,委屈连连。
“忱哥哥,那女子是谁,为什么这般嚣张?为何你说同她有什么纠葛?”她眼睛里头盛着泪,有些心碎的模样,“万显荣说有一位美貌女子纠缠与你,是不是就是她?怪道对我如此凶蛮。若不是身处异国,否则我定要治她的罪!”
宋忱醒过神来,落在姜陶脸上的视线克制而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