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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递来短刀，小满三下五除二便将兔子皮剥下来——她本来也啥都不会，来这里大半年，该学会的不该学会的，都会了。

兔肉果然鲜嫩，就是调料少了一些，小满砸吧着滋味一般，有些嫌弃。最后一只肥兔子多数进了姜霆和卜刃的肚子。

吃完饭，已经入夜。

卜刃牵两匹马去吃草，小满在收拾货物，小野狼嘴里叼着草，望着星空哼曲儿。

他哼的曲调古老绵长，令人想起草原上的马头琴。

舒服地摸着肚子哼着曲儿，姜霆忽然被碰了一下，睁开眼，是小满递来的橘子。

“你今晚肉吃多了，清清口。”

橘子是野生的，特别酸，小满翻遍山头才找到一棵比较甜的，已经削了枝条在冬天到来前嫁接了，等明年秋天，那一片嫁接的橘子树也会长出甜橘子了。

“哼。”姜霆接过来丢进嘴里。

“讨好爷是没用的。”

“那你还我啊，谁管你吃不吃！”小满抓起橘子皮狠狠按在小野狼身上，再懒得理他。

刃回来后拴好马匹，三人准备休息了。

冬天的大山里，他们只能靠马匹挡风，再与货物蜷缩在一起，还好有一处篝火取暖。

小满用了很久很久才睡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刃添了最后一把柴火后也觉得困了，望了一眼熟睡的小野狼和小满，他也找了个地方眯上眼。

半夜，刃忽然被叫醒。

「宿主，他还没完全醒来，喂颗薄荷糖吧。」

小满掰开刃的嘴，一颗清凉甘甜的东西贴着他温热的唇瓣送进去，刃瞬间惊醒了：“小满？”

“嘘。”小满压低声音：“醒了跟我来。”

刃坐起来才发现，姜霆不在。

小满拉着卜刃钻进树林：“姜霆带回来的那只兔子，上面有刀子划的伤口。”

小野狼手无寸铁，捉回来的猎物怎么会有刀伤？

小满猜测他身上可能有藏刀剑，或者在那短短的空隙里——见了什么人。

刃浑身警惕起来——小野狼果然有问题。

深夜的树林，大树的影子显得惊悚又诡谲，月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漏进来，四周一片寂静。

这么安静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发现，当然也让寻找变得更简单。

“橘子的味道，走。”

橘皮留香持久，开始怀疑小野狼后，小满曾将橘皮狠狠按在姜霆身上，对方也没发现她的意图。

“人？金乌部那么多人，鬼知道你们要找谁？”

是姜霆的声音。

小满和刃隐藏起来。

如她猜测，小野狼小解的时候与这伙人搭上头——怪了，能这么精准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地，难道这伙人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

对方有两个人，小野狼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你们承诺我爹的，可一项都没做到。”

“老头死了，我的族人也死了不少，现在还全在人家手里。”

“再求我做事，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

“你倒会找时候伸手。”对方给了姜霆一把短刀防身：“拿着，别再受制于人了。”

姜霆接过来贴身收好，另一个使者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大腿上有块红色胎记。”

小满和刃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在让小野狼帮忙找人。

小野狼嗤笑：“难道我一个个去扒他们裤子？”

“男的就罢了，女人我也一个个去掀裙子？丢不丢人啊？”

小野狼撇嘴，转念，问道：“哎，这个人什么来历，能让堂堂鹫部首领千里迢迢跑来句章城？”

鹫部？

小满一惊——秋收前姒壮去拜大哥，拜的不就是这个鹫部吗？

“不该知道的事别打听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鹫部的人道：“事成以后由鹫部出兵，金乌上上下下，牲畜房屋农田，还有女人……都是你们的。”

鹫部家大业大，确实看不上金乌那几间破房子。

“哼。”小野狼笑了笑：“你们以前收买别人，难道靠画饼就够了？”

鹫部二人对视一眼：“你想要什么？”

“我家老头信你们，信得差点灭族，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野狼部的族长是我。”

“这好处，怎么也该重新给我一份吧？”

但来的二人只是传话的，他们并没有资格答应或是商量什么。

小野狼转身：“我们会去句章城，在那里让我看看鹫部的诚意。”

暗处，刃扯了下小满：“他要回去了，我们？”

“不急，”小满轻轻摇头。

鹫部的两人为小野狼这散漫态度很是懊恼，他们原地踌躇了一阵，才朝另一边走去。

小满忽然道：“你说小野狼发现我们两个起来了，会不会吓出一身冷汗？”

卜刃缓缓点头，那是肯定的，否则他不会费心思在肉里下药——他平时十分警觉，今晚连小满来喊他都不知道，除了药物刃想不到其它原因。

“那让他紧张一会吧。”

小满拔出后腰的砍刀：“我们去抄了这两个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