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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穹先反应过来：“宫里的……”

胡潇潇接口：“牛小元。居然是牛小元。御前大太监，一手遮天的缇骑提督。”

秋若离跳了起来：“你疯啦，早上的娘娘梦，你做得太久了吧。你们一个个怪吓人的，我走啦。别找我别和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元冷竹将酒杯塞到她手里，按她坐下：“喝酒，壮个胆。你岂不闻，听到机密的人更危险么？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出告自首，没有第三条路走。”

她见秋若离吓得一哆嗦，更见方舞韵脸色越发难看，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宁玉穹忽问：“你可知江南士林，大多与牛公公交恶？昨日欠你人情的那些贵人们，没人能帮得上你。”

方舞韵的脸色煞白。

元冷竹点头：“牛小元在江南横征暴敛，江南士族与他不共戴天。”她顿了顿道：“你们知道肃王为何来金陵么？”

方舞韵忽然脸色苍白地开口了：“他不是要来金陵，他是取道金陵回京，却被大水所困。”

元冷竹明白方舞韵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秋若离眼睛一亮：“肃王，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他不怕牛公公是吗？他能帮我们么？”

却听胡潇潇道：“肃王不怕牛小元，他就不会因为与牛小元作对，被贬出京了。”

元冷竹多看了一眼胡潇潇，没想到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穆明泓才来了金陵几日，她就打听到他的底细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倒是省了她的口舌。她冷冷道：“自古顺大势者成英雄。如今的大势，大家真的一无所知么？”

她抬手指天道：“要变天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不若放手一搏，男人求功名富贵，我等花楼女子，亦可求个自由之身，从此海阔天空，凭本事吃饭，再不为人拨弄，随波逐流，喜怒不能自主。”

元冷竹看着睁大双眼的秋若离：“好吧，若你想要，也可博个诰命加身。”

众女望着她，一面觉得她疯了，一面又心跳如鼓，似乎锦绣前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