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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最近春夏交际，平时带着石头出门散步您要注意些。”

周北嗣：“多谢。”

“流浪狗身上会留下些病是很常见的，周先生照顾的很好，我们都很喜欢石头，希望下次周先生忙时，我们都还能见到它。”

周北嗣接过牵引绳，和宠物店里的员工告辞。

石头几天不见周北嗣，就没离开过周北嗣的腿。

“别撒娇，去后面坐着。”

石头上车很利索，周北嗣把车门关好之后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林诺：今晚回不去了，阿狸出差回来，我要出去陪饭。

林诺：可能还要陪几杯酒。

林诺：把我的水煮牛肉往后移一移。

林诺：不要太想我。

林诺：也不许不想我！

周北嗣看完也没回复，载着石头回了家。

“北嗣哥哥！”

周北嗣蹲下身半抱着激动异常的石头，看着向他跑近的刘晓：“跑慢些。”

刘晓最近剃了小板寸，笑起来时格外像个小和尚，周北嗣伸出拳头和他撞了撞。

“北嗣哥哥，我的文件夹有没有帮到你？”

“有。”周北嗣笑了笑，由着石头扑向刘晓。

刘晓抱着石头咯咯直笑，一人一狗闹了半天才消停。

“累不累？”

刘晓：“不累，今早我还遇见了林诺姐姐，当着她的面我喝光了一整瓶牛奶喝完的时候，爸爸还说我的肚子像个小皮球。”

周北嗣揉了揉刘晓的小板寸，起身带着刘晓和石头溜达。

“北嗣哥哥，昨天晚上你成功了吗？”走了一圈，刘晓才想起自己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周北嗣：“什么程度算成功？”

刘晓皱着眉想了片刻，懵懵懂懂地解答：“爸爸说他当年追妈妈时，妈妈亲了他一口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北嗣哥哥，林诺姐姐有亲你吗？”

周北嗣学着刘晓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刘晓趁着说话的空挡，滋着小白牙对着石头做了个鬼脸，过了很久也没听见回答，他抬首问道：“北嗣哥哥？”

周北嗣：“没有。”

“啊……”刘晓小嘴下撇，垮着肩，他扶着下巴片刻后嘀咕，“怎么会没成功呢？”

周北嗣侧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和他探讨昨晚的问题：“可能是你的方法不对，打伞可能会好些。”

“可是林诺姐姐不太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周北嗣：“她会抱着你玩乐高。”

刘晓像个小大人，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是因为林诺姐姐喜欢我，才会抱着我。”

周北嗣垂首和他对视，刘晓挥着小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林诺姐姐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北嗣哥哥！”

周北嗣：“可她昨晚并没有说什么。”

“可那天晚上……”刘晓说到这停顿住不说了。

周北嗣矮了些身，帮石头正了正牵引绳，他抬眼看向又皱起眉的刘晓帮他续了后半段。

“她做梦时喊了我的名字。”

刘晓张着小嘴，磕磕绊绊说道：“我也不记得了，可……可能是。”

周北嗣回忆起撞见林诺做噩梦的那晚，他眉梢微挑，眼尾的余光瞥向了齐他腰的刘晓：“你的林诺姐姐做梦在让我滚。”

“……”刘晓憋着鼓劲，把小脸憋得通红，他看了几次周北嗣，手下更是把石头滑顺的毛攥得一团乱。

周北嗣心下了然，没再说话。

刘晓自己纠结半天，一只小手还是拽上了牵引绳，他声音有些小，像是怕别人听见一般：“不是的，林诺姐姐那次没有。”

周北嗣看着他的手，半抬眼和他对视：“那说了什么？”

“北嗣哥哥，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林诺姐姐吗？”

周北嗣：“没有。”

“啊？”刘晓傻眼了，他低下头和石头对视一眼，又抬头小声问道，“那……那你昨晚为什么问我能不能把林诺姐姐让给你？”

周北嗣怕他一直抬头累着，他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和刘晓平视。

“我没有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林诺，我只是喜欢林诺。”

刘晓跟着坐上长椅，小脑袋垂着像是在想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不太懂，北嗣哥哥。”

周北嗣：“就像你的爸爸和你的妈妈，你理解他们之间的爱吗？”

刘晓点头又摇头：“爸爸会亲妈妈，说爱她，他也会说很爱我，但不会亲我。”

周北嗣想了想继续解释：“一个道理，有些喜欢也是只给一个人的。”

“所以，北嗣哥哥是只喜欢林诺姐姐，对不对？”

周北嗣停了片刻肯定他的说法：“你可以这么理解。”

刘晓张着小嘴巴直点头，他想通之后就立马想把之前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北嗣哥哥。”

小孩子总是藏不住心事，周北嗣看他一脸正经又略有些纠结的神态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周北嗣：“怎么了？”

“林诺姐姐也只喜欢你，她那天说梦话让你别离开她。”刘晓想了想觉得不太清楚，他学着林诺的口气，带着些委屈地小声喊道，“别离开我，周北嗣。”

在周北嗣的视线下，刘晓点头肯定自己的演技：“对，就是这样，说的特别可怜。”

周北嗣：“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林诺姐姐很可怜的，真的，”刘晓怕人不信，又举了个例子，“以前有一次晚上林诺姐姐做噩梦，我抱着她，她虽然说自己没哭，但我知道她哭了。”

“她说了很多胡话，我当时有些害怕，就只会拍她的肩。”

“林诺姐姐冷静下来后就说自己不喜欢黑，我就帮她打开了所有的灯，其实林诺姐姐的家里有很多的声控灯，因为我在，她怕我睡不好觉就把电源全关了。”

“她还很喜欢抱着我睡觉，还会给我讲很多我没听过的故事，可有意思了。”

“还有还有，我每次晚上迷迷糊糊醒时，林诺姐姐都会立马知道，她就会拍着我小声哄我继续睡，她还总喜欢拉着我白天睡觉，我喜欢睡午觉就是因为林诺姐姐”

周北嗣安静听着，没有打断。

“北嗣哥哥，林诺姐姐人很好很好的，我妈妈还在生病的时候，爸爸照顾不过来，她就说可以帮我补习，还把我留在她家里。”

“她还总是喜欢给我吃些会长身体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爱喝牛奶，可她总是会拿牛奶做奖励，而奖励是要立马喝光的。”

刘晓说太多话，他缓了片刻问道：“北嗣哥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北嗣点头：“林诺很温柔体贴。”

“是，”刘晓眯着眼睛继续炫耀，“林诺姐姐以后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妈妈，就像我妈妈一样。”

接近下班时间，刘海洋在远处招了招手，刘晓对着周北嗣继续推销：“北嗣哥哥，你要加油！”

“好。”

周北嗣目送走刘晓，他靠坐在长椅上望着夕阳出神。

石头的几声犬吠唤回了他的魂，他点开微信消息。

消息是方非然发来的，醉的不轻，话说的颠三倒四，周北嗣听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