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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上前，斟满了顾凝玉杯中的茶水：“这一回可有的二老爷受了。”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的功夫，康氏便在相府里面闹了起来。

起初只是摔摔茶碗，后来便是摔打了不少金银铜器。

一时间顾江明的院子里不安分的很。

等许氏闻声前往的时候，那康氏早已经形同疯妇一般。

蓬头垢面追着顾江明便是一顿锤打，顾江明也是厉害，知道自己犯错便任由眼前的康氏吵闹。

“妹妹切勿如此啊！”许氏见康氏实在是不想样子，连忙上前劝解。

岂料那康氏一把推开了许氏，被正好前往的顾凝玉碰了个正着。

眼疾手快，她连忙将许氏接住，才不至于她踉跄摔倒。

康氏疯疯癫癫的，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指着顾江明的脸怒吼着：“好你个顾江明，这么多年我对你百依百顺从不忤逆，你如今倒是好了，竟然在外面给我找了个女人！”

顾凝玉心中窃喜，见许氏还要上前劝阻，便道：“二婶在气头上怕是谁劝都没有用了，母亲若是真的想要宽慰二婶，倒不如等二婶心情好了再说。”

康氏突如其来，引得相府上下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江明瞧着实在是不像话，忙说：“你多少给我一些面子，有什么话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说。”

“你的热水都泼到我脸上了，还指望着让我关上门来好好跟你说？”康氏越发嚣张起来：“旁的人还不知道吧？顾江明在外头给我养了一房小的，就在前几日被润玉给撞见了，如今那小的猖狂的很扬言要做嫡妻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老夫人敲打着手中的禅杖，气急败坏着。

听见吴老夫人的声音，康氏忙双眼含泪哽咽无比：“老夫人还不知道吧？顾江明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在外头给我包了一房小的！如今那小的已然怀有身孕了！”

众人皆瞠目，纷纷望着垂头不语的顾江明。

老夫人问：“可是真的？”

他仍是低垂着头，想着反正都是撕破了脸皮丢了面子，左右就让面子丢的更厉害一些。

浑然起身，他顿时趾高气昂的说：“没错！就是我了怎么样！如今不仅仅只是一房小的了，前些日子刚刚得了个女儿，如何吧！”

原先十分嚣张的康氏顿时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顾江明半晌。

想着如此熟悉的面孔的的确确是与自己恩爱多年的，可如今怎么又这般陌生了。

比起康氏，吴老夫人显然更加惊讶，方才还觉得顾江明即便是在外面又有一房小的，也不应该瞒着嫡妻。

可如今什么对错一瞬间全部都烟消云散。

康氏愤怒不已，一时间竟然昏了脑袋出言不逊起来。

指着在场的所有人谩骂着：“你们一个个都瞧不上我会生养，如今听见顾江明有一房小的生了个女儿，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脸上的欣喜之色！”

说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身为掌事主母，许氏见到康氏如此大闹相府实在不像话，即便是顾凝玉阻拦她也要上前主持公道。

“有什么事情咱们尽可能关上门来自己说便罢了，在府里闹成这般模样你觉得好看吗？”

康氏冷哼：“左右不是大老爷纳妾，你肯定不放在心上了！”

许氏再叹：“听我一句劝，咱们有什么话去厅里再说如何？”

早已经沉默听了康氏疯癫许久的顾老爷子也说：“去厅里。”

即便是康氏敢在府邸造次，但在顾老爷子的面前她始终是不敢出声。

等到顾老爷子发话，一行人才移步到了厅里。

正厅里面一片死寂一样的安静，就连带着康氏也没有方才的嚣张。

“说说吧，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老夫人问。

事已至此，早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顾江明只好实话实说：“儿子与那楚氏相识多年，一直都杨在外宅里面，即便是在边关戍守时也跟着我受苦受难。如今回了京都城，便有了身孕，前些日子更是产下一婴孩儿。”

“稚子无辜，你们即便是再剪不断理还乱，也不能耽误了孩子。”吴老夫人说。

顾凝玉缓缓抬头，望着吴老夫人。前些时候即便是康氏总是阿谀奉承，在纳妾这上头也是和老夫人产生过龃龉的。

在楚氏这上头，吴老夫人显然不肯帮助康氏。

那倒也难怪，顾江明和康氏成婚之后至今没有子嗣，如今骤然得子，即便是个女孩儿也足矣让他们欣喜许久。

更何况，吴老夫人从一开始的心结便在康氏不能生养上面。

若不是早些时候顾江明总是碍于情面，只怕是早有妾房多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