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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许歌已经许配给平正候府，那么未来若是当真发生什么事要互相残杀可如何是好？

直到现在顾凝玉才想明白了，即便是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也不足以让人安宁。

那些眼睛看到的和实际发生的差异大得很，她可能错了，她错就错在太过于相信自己。

也许自己真正的敌人根本就不是身边这一些，而是旁的她自认为不相干的人。

抛开和司徒昱修之间的情爱，他们如今是可以促膝长谈的朋友。即便如此也不得不防，但顾凝玉还是希望知道眼前的他究竟是怎么抉择。

三年的时光转瞬间，但顾凝玉和司徒昱修都十分了解彼此。旁的不说，她只希望知道司徒昱修如今的态度。

屋子里面沉默着，顾凝玉思忖许久才打破了宁静：“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否如实回答我？”

“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昱修忙道。

“如今朝内皇子夺嫡，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她担心着，却又极度渴望知道事情有个结果。

她承认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慌乱，毕竟她的内心深处是不希望司徒昱修和自己是对立面的人。

可谁是自己的对立面？她也不知道。至少康槐是自己的对立面，连皇太子也是自己的对立面。

康槐害她家族，皇太子一脉纵然是一时安稳可后患无穷，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未来摇摇欲坠。

当问题想到此处，顾凝玉心头一惊，顿时哭笑不得。

才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想到他们的未来了。

她的这个问题一时让司徒昱修有些难以启齿，犹豫片刻还是对她和盘托出：“如今朝中已经有了太子，我便是太子一党的人。”

“为什么？”她忙问。

司徒昱修也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头：“当今圣上做的裁断一定不会有错，即便是错了那也是命中注定。且皇太子和太子妃一向行事从挑不出错处，兄弟手足之间不就应该如此吗？”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从不曾接触过的司徒昱修，当今五皇子，竟然如此坦荡。

皇家子嗣之所以夺嫡，无非是谁也不服气谁，日久天长之后便失了手足之情。

亲生的都如此，况且是同父异母的皇子们。

在他们的心中，和父亲的关系也只有一个皇位能够维持。

天家子嗣，当真是可慕又可悲。

欣慰之余，顾凝玉再叮嘱道：“那名单上亲近羽王的有康府，相府如今有没有和羽王结盟我不知道，可康府的康槐和顾凝楠早已经有了往来，此事你务必要小心起来。”

“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司徒昱修惊讶的问道。

冷冷笑了一声，顾凝玉说：“顾凝楠那样的人想要结识谁还不容易？左右你防备着，有什么消息就来找我便是了。”

心中犹豫许久，司徒昱修才连忙说：“你还愿意见我？”

她愣住，笑了起来：“为何不愿意见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

烛火在二人之间徐徐跳动，光晕越散越开，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似梦游仙境。

这一晚顾凝玉很快便送走了司徒昱修，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顾凝玉便去了蘅芷院请安。

许氏彼时正侍奉顾林渊用早饭，他刚刚从朝内回来。

见到父母均在，连忙上前请安，一同用完早饭顾凝玉才随着许氏慢慢到了客厅里小坐。

“你若是能这样说我心里便是安稳了。”许氏抽出绢子在嘴角两边沾了一下，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老太太生辰那日当真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是三公主找茬。”

“才不是呢。”她端起一杯花茶嗅了嗅，抿了一口：“不但我对邓衡没有心思，反倒是那个三公主对邓衡有意呢。”

“啊？”许氏惊讶着：“那，那邓府不是要攀附隆恩了？”

顾凝玉突然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母亲好像有些失望？若不然我在跟邓衡说一说，让邓衡非我不娶？”

许氏抬手忙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这妮子，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这样顽劣。”

两人说说笑笑，一时间客厅好不热闹。

想起顾凝楠和康槐的事情，顾凝玉心中始终有一个心结。前世时，她根本不知道顾凝楠和康槐什么时候开始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