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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去哪里了？”云寂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姜未若眼睫轻轻颤了颤：“我，去见了一个朋友。”

朋友？云寂脸上露出诧异。

一道青色身影陡然划过脑海，他突然想起那日在酒馆里见到的男人，当时阿若和他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上。

想到这儿，云寂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缓缓收紧，他直直地望着姜未若：“竹无心？”

姜未若猛的抬起头：“你认识他？”

云寂不动声色将她惊诧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笑：“是啊，你忘了，那日在酒馆之中有过一面之缘。”

姜未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时她喝得有点多，整个人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那段记忆就有些模糊。

原来当时云寂也看到了竹无心，还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是谁？”

“他是”她刚要开口回答，眼前突然闪现出竹无心的叮嘱：“我的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什么？”见她停下，云寂赶忙追问。

姜未若眨了一下眼睛，故作轻松地扯出一抹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桌子下云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紧，轻轻地攥了攥手下的袍子。

“他是哪里人？做什么营生的？”云寂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不介绍与我认识？”

姜未若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问懵了，望着他温柔浅笑的眼眸，突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心虚，她下意识地错开了眼，故意噗哧一笑调侃道：“你这是查户籍呢？”

云寂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也不接茬，仍旧是那副淡笑的模样注视着她。好像在认真地等待她的回答。

在这样温柔的注视下，姜未若第一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前的云寂是没有这样的眼神的，她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唾沫。

“对了，我还没问，今堂之上还顺利吗？”

云寂笑了笑：“多亏了你的水沙泥，我才没有被那群大人们生吞活剥。”

姜未若被他逗笑：“那就好。”

而后，起身，非常诚挚地冲他行了一礼：“恭喜丞相大人！”

云寂也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扶起她，浅浅笑了：“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什么？”姜未若脸上的笑容愣住。

云寂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眼神里流出落寞：“阿若如今也有事情瞒着我了。”

姜未若顿时僵住。

云寂抬头：“那个竹无心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去见他之后，你便魂不守舍的？”

姜未若浑身一颤，猛得抽回手，云寂低头，望着空空的掌心，心头顿时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