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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地皮菜大大鼓舞了谷小满和三壮，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口，河水漫过了堤岸冲进了农田，田沟里积满了雨水，呼啦啦流着。

谷小满努力想看清里面到底有没有鱼，可水太过浑浊像被人用棍子狠狠搅过似的，都变成了黄土的颜色，什么也看不清。

谷小满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向前，忽然脚背一凉，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砸了一下。

“啊！”谷小满吓地叫了起来，“三壮，有东西砸我脚上了！”

三壮急忙回头，一看，乐了！

“姐，是条鲫鱼！”三壮迅速蹲下扑上，一把摁住。

谷小满定睛一看，还真是一条鱼，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

“今儿运气好，鱼都会自投罗网，三壮，你说咱们一会儿会不会捡到大鱼啊？”谷小满笑着戳了戳鲫鱼的嘴，开心坏了。

两人开始留心脚下，结果竟发现了不少泥鳅，平日泥鳅都混在泥里不好抓，现在竟然直接跑到了路上。

谷小满和三壮从河口走到他家地头，足足捡了七八条。

牛婶子家的黄豆地已经跟河完全融为一体，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黄豆被淹成这样，谷小满捡到泥鳅的欢喜都打了折扣。

“回吧，”谷小满轻轻叹了口气，“雨又下大了。”

三壮往回走着，愤愤地扯着芦苇，庄稼都被冲死了，就剩这些没用的烂杆子还长的好好的。

可扯着扯着，三壮忽然停住了，跟见鬼一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谷小满差点儿没撞上他，忙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不走了？”

“姐，”三壮的声音飘忽颤抖，“那儿，那里面是不是个人啊？”

谷小满吓了一跳，鼓起勇气上前用木棍拨开芦苇，看到了一团飘散的头发和鼓胀胀的青色衣服，一只蛐蛐正站在上面，试图跳起。

“呀！”谷小满吓的差点儿没把棍子扔了，还真是个人。

三壮手抖脚软，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姐，咋办啊？咱们跑吧！”

谷小满也快吓死了，听说跟眼见完全不一样，人被淹死了竟然会泡成这副鬼样，实在太吓人了。

“赶，赶紧，咱们回去喊人来！”谷小满抖着手拍了拍三壮，两人也不敢一前一后走了，手拉手并肩往回跑。

得知河边有个死人，二壮等人立刻就要赶来，顾久洲忙让二壮先去通知里长，待里长带人赶来，一行人方才一起去了河边。

那具尸体在水里泡久了，已经彻底浮肿，整个人趴在水中，头发乌泱泱飘散开来，衣服像充了气一样鼓鼓囊囊。

里长命人将尸体从水里拖出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叹了口气道：“好像是牛三江，把周婆子叫来，让她认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