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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先生犹是意犹未尽，眼含期待道：“老夫想问，小郎君，这个故事叫什么名字，还能讲多久？”

“本书名叫《西游记》，小生只讲述了十不足一。”

“何人所撰？”

“……道听途说而来。”

“咦，怪了，如此引人入胜的小说，老夫竟闻所未闻——莫非是小郎君所撰不成？”

“小生不才，岂有如此超群的叙事技巧，不过在梦里得一仙人指教而已。”

“哦，那就是了。”云山先生赞赏着颔首，“若是小郎君能杜撰出此等故事，才令老夫惊讶莫名。既是梦中偶得，也实属不易，足以看出小郎君对小说的极端嗜好。”

“云山先生这是在夸赞小生？”

“自然！”云山先生忍不住频频点头道，“这本《西游记》，若是流传下去，足以令小郎君在青史上书写一笔——不知小郎君可有此意？”

江辰不禁苦笑：“印书太贵……”

“老夫可资助一笔银两！”云山先生大袖一挥道。

“撰者恐分不到版费，徒增添了一点虚名而已……”

“小郎君何出此言！”云山先生不悦了，“我等读书之人，自当一头扎进学问里，所努力者，无非是为了著书立说，自成一家，以至彪炳千古，又岂可在乎此等小利？”

“云山先生说的是，小生惭愧！”江辰垂头一拱手。

云山先生捋着胡须，呵呵笑了：“如此甚好，印书一事，这便定了下来？”

“一切由云山先生定夺！”

“嗯，这便好！”云山先生频频颔首，喜上眉梢，“这几日，小郎君哪里都不去了，只跟老夫讲这《西游记》，不知意下如何？”

“这……”江辰面露一丝难色，“小生明日有些小事缠身，午时方能回来……”

“老夫等你到午时！”

两人计议完毕，江辰便拱手致意，独自回了客房。

他一告辞，云山先生身后的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之声，然后密密的珠帘被掀开了，走出来一名身穿杏黄色衣衫的女子。

她便是叫做修儿的女子。修儿移步到江辰所坐的位子，轻轻坐下来，一双明眸闪动着，望向了云山先生：“祖父，这位江公子，令修儿感到……”

“什么？”云山先生啜着茶，漫不经心一问。

“他岂是妖孽……”修儿微微垂着臻首，眉头拧巴了一下，“就说这小说一道，他若是坚持下去，是否会登峰造极？”

云山先生一听，不觉笑了，转过脸来打量着她道：

“祖父还不知道你担忧什么。小说虽不入流，不过小郎君撰此一本《西游记》，此生已然值得！至于诗文一道，须有杰出之天资，还须有得天独厚之机缘，方可有所成就，此事你可知？”

“修儿自然知晓。”

“你在忧心，小郎君的天资就此荒废在了小说一道？”

“……”

云山先生摇摇头，舒适的叹了一声：“你不愿讲，老夫岂知你究竟怀着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