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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周云鹏吵吵的头疼，找到门后的灯绳，试着拉了一下，屋子里的电灯亮了起来。

屋子里还是没有钱串子的身影，不过我心口的那块新长出来的骨头，却也开始微微发烫，跟周云鹏胸前的护身符一样。

我这会也没心思琢磨自己这块骨，看着桌子上的三只碗。

还是我早上离开时的样子，两只碗是满的，只有钱串子把自己那碗给喝干净了。

“这啥玩意儿啊？怎么还有股子臭味，馊了吧？”

有了光亮之后，周云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陪我一起看着这三只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隐隐闻到了腐臭的味道，虽然按照现在的天气，食物放置一天腐坏了也正常，但这鱼腥味之内夹杂的腐臭，我越闻越觉得不对劲，而且我突然觉得，这东西是不是跟昨天晚上那个幻觉中，钱串子喷我脸上的东西是一个味儿？

我从桌子上抄起双筷子，在一只没动过的汤碗里搅弄了几下，腐臭的味道更浓了，周云鹏的鼻子比我好使，干呕了几声就跑动院子里去吐了。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唯独少了钱串子，难道在我们离开之后，他也出门了？”

我回到院子里，打开那一锅成了果冻状的鱼汤，用筷子抄底扒拉了几下，看到了锅底一大滩米粒状的蛆虫。

看到这一幕，我的胃部也开始翻腾，跑出去紧挨着周云鹏，俩人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我还是被钱串子给骗了，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新鲜的鱼，可他一晚上都没离开过家，哪里来的鱼？”

周云鹏直起了腰看着我：“我就说这鱼不新鲜吧？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咱吃的差点也不能吃变质的东西啊。”

我心道幸亏你没看到锅里那些蛆，不然就不像现在这样瞎白话了。

不过周云鹏的话又让我想到，这些鱼，到底是哪里来的？

昨天晚上我和李韵韵来的时候，钱串子家里半条鱼都没有，靠水边生活的人，向来是不缺海货或者河鲜的，吃鱼也都要吃个新鲜的，不可能有谁家里的鱼都生蛆了还不舍得扔。

而且今天早上，钱串子还当着我的面喝下去一大碗。

“不对！他那个时候可能已经死了，他根本就没活过来！他只是变成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尸体里，他让我以为他还活着！”

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怕鬼吓人，就怕鬼骗人，这个钱串子变成鬼之后，反而像是聪明了不少，这种事很反常。

钱串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而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他，所以他在我走了之后才开始行动。

“他要做的是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就锁定在了一个方向，送人！

按照钱串子还没完全变成鬼时的说法，他捞出来的那些古董，是坐船的人给的路费，而在幻觉之中，钱串子说过自己也要上路了，要我代替他乘船。

我赶紧在院子里找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一件缺失的东西，昨天钱串子一直在摆动的渔网不见了。

“他带上渔网，又去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