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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任何借口，马腾只是的将手上损坏的长枪，放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输了。”马腾淡淡的说道。

“那可出山？”高宠问道。

马腾哀叹一声，痴痴的点了点头，然后做到了地上。

他输自是输了，愿赌服输，之后，他也要为墨奕开始效力。

他没有对这件事有抵触，可心中的哀痛，他一时还无法忘怀。

“记得前些年，我军中也有一个士卒，他刚入营时，哭哭啼啼的，我问他为什么哭，你猜他说什么？”

似是想卸下这么多年的伤痛，马腾自顾自的讲起当初。

高宠同样是一名将士，也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很能理解马腾的内心，所以放下长枪，很安静的在旁听了起来。

“他说，他不怕死，怕疼！当时所有人都嘲笑他，死都不怕了，怕什么疼？”马腾讲着，嘴角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当时最不喜欢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兵，为此，我没少打这士卒的鞭子，只是后来啊”

“我当时心中还有霸业，离我最近的就是那孙文台，而且巧了，我军附近正好有一座小县城。”

“那座小县城，我曾多次打探过，里面只有寥寥千人，我数万大军，何愁不能攻下？”

“于是啊，我们连夜做好了攻城器械，就等着攻下这城，准备庆功宴，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在攻城之时，那孙坚的母亲竟然去了那县城之中，他带有好几千的士兵，与守城士卒加在一起，更是足足上万！”

“那一战，我赢了，可你知道我是怎么赢的吗？”

说到此，马腾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一个如钢铁般驰骋疆场的将军，此时竟像一个孩提，用双手偷偷摸着泪花。

“我是踏着我那数万将士的尸体赢得，我是踩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战场上赢得！”

“我还记得，那哭哭啼啼的小子同我一起站到了最后，当我看到还有活人时，你知道我心中有多么喜悦吗！”

“可是，就当我以为那小子向我跑来，是想来给我汇报的时候，他只是一跳，便跳到了我的背后。”

“我愣神之时，一支弓箭，直挺挺的就从他背后穿了过去！”

“他的鲜血溅了我一身啊，我知道，他是为我而死的，为我而死的啊！”

想到这，马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连说话也开始颤抖。

“还记得他他最后说的是是告诉我他他不怕死真的只是怕疼！”

马腾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高宠这时没有再因为任何而嘲笑马腾，因为他知道，马腾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痛苦。

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是不会懂得这种痛苦，他作为一个将领，又何尝不懂！

每场战斗过后，他身旁总会少那么些熟悉的面孔，他又何尝不痛苦，又何尝不想放肆的大哭一阵？

那些士卒在历史上可能留不住任何印记，但他是人，是个有感情的人，怎可能对每日生死相伴的兄弟有所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