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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了，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和慕倾不是姐妹，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

她杀害了慕倾的族人，并将她作为阶下囚囚禁起来，让她尝尽了酷刑，将她的尊严狠狠放在脚下践踏和碾压，最终她受尽折磨而死。

而在临死前，她赤红着眼，里面布满了深沉浓烈的怨恨，看着自己，一字一句，不甘和怨恨仿佛凝成实质，发下了一个毒誓：“慕时念，这辈子的仇，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你经历多少个轮回转世，我都会找到你，让你世世偿还！”

那充满疯狂的怨恨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索命的厉鬼，森然在耳边回荡着。

那张临死前七窍流血的脸，逐渐和现实中慕倾的脸重合，张牙舞爪地、带着扭曲而诡异的笑，扑向自己！

慕时念瞳孔轻轻缩了缩，她摸了一下自己冰凉的额头以及不知何时早已被冷汗浸湿的后背，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呼

深吸了一口气，慕时念伸手拉了一下床头的台灯，暖黄的光晕将床头照亮，驱散了那无尽的夜色。

慕时念仿佛寻到一丝安全感，她重新躺下，然而身形向床头挪动一下，靠近了过去。

灯晕下，是她微微发白的唇色，以及沁着薄汗的额角。

然而后半夜，她失眠了，没有再睡着。

直到黎明第一缕晓光乍现，透过窗户落进来，与微黄的灯晕渐渐交融，变成一片暖白。

慕时念睫毛颤了颤，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睛酸得发疼。

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慕时念走到阳台，打算看看外套干了没有。

然而，她一抬头，蓦地发现对面阳台上也多了个人。

男生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睡衣，最上面的纽扣没扣，露出半截冷白的锁骨。

此刻似乎还没睡醒，眼睛半眯着，右手正放在嘴边懒懒地打着哈欠。

似乎察觉到对面有人，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