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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被叫去了办公室等着。

办公室没人。江淮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转了圈，最后找了林飞的椅子坐下，支着头，昏昏欲睡。

下了数学课，林飞进办公室，就看见江淮坐在他位上，都快睡过去了。

林飞把教案卷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敲在江淮头上：“起来了！都睡哪来了，我让你到这等着是让你到我办公室睡觉的？？”

江淮头歪，吓了跳。

林飞：“起来！”

“哦。”

江淮挪了起来。林飞身后，他瞥见了几个起跟到办公室来的同学。

头个是刘畅，脸如丧考妣。后面跟着许杨和个女生，是数学课代表王静。

“我让你去走廊罚站，你可倒好，给我罚到操场滑板上去了！”林飞又敲了下江淮的脑袋。

江淮眼皮向下耷，不说话。

林飞背起手，扭头把几个同学扫了遍。他指了指王静：“王静你去把昨天交上来的数学作业抱回班里发下去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王静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去抱了数学作业，走的时候又关好了门。

“我让你们过来就是说说早上的事。”林飞挨个把剩下的江淮，刘畅，许杨看了眼，叹气道：“今早发生了什么事，不少同学都已经作证了刘畅先侮辱同学在先，江淮又掀了刘畅的桌子。你们谁有异议吗？”

刘畅脸色发白。

许杨不吭声。

江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林飞冲刘畅扬了扬下巴：“那刘畅先向江淮道歉。”

刘畅脸色阵红阵白，不说话。

林飞：“道歉！”

刘畅像憋着什么奇耻大辱，涨红了脸，他死死盯着江淮的那张脸。

江淮动都没动。

刘畅攥紧拳头：“是我有错在先，我不应该骂你的朋友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对不起。”

谁都看得出来，刘畅不服。

林飞叹了口气，看向江淮：“江淮，到你了。”

刘畅下子松了口气，看着江淮，等江淮给他道歉。

江淮瞥了眼刘畅，神情懒散：“我要道歉的对象不在这儿，怎么让我道歉？”

林飞没听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掀了刘畅桌子，那我应该给刘畅桌子道歉啊，但桌子又不在这儿。要不您让刘畅把他桌子搬过来，我就地给它上三炷香。不然”江淮嘴角挑，“刘畅桌子不是白挨我脚了吗。”

刘畅愣，随即脸不可思议。

林飞也愣住了。

许杨压着头，憋着笑，肩膀耸了耸。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林飞问。

“冤有头，债有主。”江淮回答。

林飞：“”

江淮低着眸子，像懒得多看刘畅眼：“你回去帮我向你课桌转达我的歉意也成我要摔了什么东西，你列个表，我明儿原物赔你。”

江淮天生长了张贼没诚意的脸。

像开了刃的刀，又捎带了点满不在乎的讥诮，刺人得紧。

更何况他是真的在嘲讽刘畅。

刘畅急了：“老师，江淮就是这么”

林飞皱眉：“江淮，你就是这么道歉的？”

“昂。”

“你能不能拿出点道歉的诚意来？”林飞问。

江淮拢了拢后脑勺的小辫儿，抬眼：“摔赔十，微信转账？”

林飞：“”

许杨终于没忍住，“噗嗤”声，又死死捂住了嘴。

刘畅脸色吃了屎似的。

“江淮，向刘畅道歉。”林飞加重了语气。

“哦，”可江淮这么说，更没有诚意了，“刘畅同学，对不起。”

刘畅口气卡在半道，上不去下不来，能卡死人。

林飞沉默了会儿，决定算了。

与江淮斗，破事儿无穷。再说刘畅不服，江淮嘲讽，俩人道歉，半斤两。

“行道歉道完了，我们说说处罚的问题。”林飞看向刘畅，“你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就不重复了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希望你端正态度，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是p就要有p的担当，学会尊重。”

林飞从桌子上拿了假条本撕了张假条给刘畅：“今天的事我暂时不上报学校了但刘畅你拿着假条回家反思三天，回来交两千字检讨给我。”

江淮瞥了眼假条，没有说话。

刘畅攥紧了手。

林飞问：“你还有要说的吗？”

但刘畅没有吱声。

“行，”林飞点头，挥挥手，“那你们两个江淮刘畅回去吧。”

刘畅接了假条，出了办公室。

但江淮没动。

林飞问：“你还有事？”

直到刘畅关门走了，江淮才动了动嘴唇，没什么表情地问：“老师，你怎么知道刘畅都骂了什么？”

江淮只说了刘畅骂人，但没说刘畅骂谁了，也没有句话提到过。

更没有提到过倪黎。

“班里同学。”林飞回答。

江淮眉心蹙了道褶儿：“是谁”

林飞望着江淮：“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那个来对证刘畅都说了什么话这件事到此为止。”

江淮微怔。

“哦。”他低了低头。